顾金凤倔强地说了句,快速地拔起了草,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草上。
沈明江嘲讽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妻子会这样说,他也不想反驳,就这样吧,他累了。
拔了一天草,顾金凤累得连路都走不动,沈明江也累得很,一句话都不想说,夫妻朝家走,一路上沉默无言。
一回到家,顾金凤就去翻箱子,箱子里还有五十块,她准备给领导家孩子包二十块红包,请一天假去接惜惜。
可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五十块无影无踪,连一分钱都没有,焦急的顾金凤将箱子里的衣服都扒了出来,全都扔在了地上,一派狼藉。
“我箱子里的五十块呢?明江你有没有看到?”
顾金凤其实并没指望丈夫能说出个什么来,家里的钱都是她在管,沈明江万事不管,她更怀疑是进了毛贼。
“我拿了!”沈明江痛快承认。
翻箱倒柜的顾金凤停了下来,惊愕地瞪着他,不敢相信地问:“你拿了?你拿这么多钱干什么?快还给我?”
“早上寄给我爸妈了,给糖糖添妆的,她马上要结婚了。”
沈明江记得是十八号办酒,没几天了,他当爹的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顾金凤眼前一黑,那五十块是家里所有的存款,她和丈夫工资虽不低,但这些年并没存多少钱,给顾惜惜买营养品,还要时不时接济娘家,存不下多少钱。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顾金凤怒吼,她要气死了,拿走这么多钱,和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太过分了。
“现在和你说了啊,糖糖结婚,你难道不想添妆?”沈明江反问,还觉得妻子这通火发得莫名其妙。
“那也不用给五十块,你知不知道家里只剩下五十块了?这几天我们吃什么?”
“过几天就发工资了,家里有菜有米,用不着花钱,我们亏欠了糖糖十八年,结婚这么大的事,不能连五十块添妆都不给!”沈明江还觉得五十块太少了,可惜家里只有五十块。
“什么用不着花钱?我昨天就说了,要给领导送礼,请假去接惜惜,沈明江你耳朵是摆设吗?你给我把钱拿回来,现在就去拿!”
顾金凤疯了一样大叫,惜惜一天不回家,她就安心不了,再说顾糖糖结婚,公婆怎么可能不准备嫁妆,他们有的是钱,哪用得着她出?
我才是姐,晓得不
沈明江神色冷了下来,问道:“你打算给领导送多少礼?”
“二十块!”
顾金凤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心虚地看向丈夫,嗫嚅地解释:“我是想着和领导搞好关系,以后请假方便些。”
沈明江气得笑了,嘲讽道:“我给糖糖添妆五十块你舍不得,给领导送礼却很大方,你有没有搞清楚,糖糖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顾惜惜她不是,顾金凤,我不反对你养顾惜惜,但请你分清主次!”
“你爸妈早准备好了嫁妆,哪差我们五十块?惜惜在那个家里太危险了,我得接回来才安心!”顾金凤想说服丈夫,她觉得自己没错。
现在顾糖糖被公婆捧在手心里,不缺她这五十块,惜惜却危机四伏,主次她分得很清楚。
“那个危险的家,糖糖待了十八年!”
沈明江冷冷地看着她,只觉得妻子的面容变得十分陌生,他又说道:“顾惜惜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难道还会虐待她不成?这些年我的工资都交给你,你贴补娘家我从未过问,我拿五十块给糖糖添妆,你也别过问!”
“你什么意思?是想和我分家吗?”
顾金凤的神经一下子崩紧了,看沈明江的眼神就像在看敌人,结婚后一直都是她在当家,丈夫也一直很听话,现在却要造反了!
自从顾糖糖出现后,家里乱七八糟鸡飞狗跳,丈夫儿子都和她生分了,这个野丫头真不应该……
顾金凤生出了个可怕的念头,吓了她自己一大跳,将这念头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就算那野丫头养歪了,那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可以这样想的。
沈明江按了按太阳穴,无力道:“随便你怎么想!”
他不想再吵架了,这几天吵的架,比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他的心好累。
“我出去走走!”
沈明江拉开门出去了,外面都是邻居,八卦地看着他,有人问道:“沈老师,你和顾老师怎么又吵架了?”
这两口子可是模范恩爱夫妻呢,居然三天两头地吵,大家都好奇死了,甚至怀疑是不是沈明江在外面轧姘头了。
“一点小事。”
沈明江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想解释,慢慢地走了,夕阳下的背影十分沧桑。
邻居们撇了撇嘴,怎么可能是小事,绝对出大事了。
顾金凤这个假最终还是没请出来,她没钱送礼,又借不到钱,她在农场人缘很差,没人会借钱给她,只能等下个月放假,再去接宝贝女儿。
顾糖糖在回春堂的生活,像在蜜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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