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泫然欲泣,万分委屈,口气还有些埋怨。
又不是她不想烧饭,从小到大,妈妈连炉灶都不让她靠近,说炉灶很危险,她打小就害怕炉灶,现在却让她自己做饭,她要怎么做啊?
而且她也不是顿顿下馆子,一天顶多吃两顿,有时候一顿,花不了多少钱,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凶她?
顾惜惜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有行人路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便劝道:“孩子大了,有话回家说,别在外面凶孩子,都是大姑娘了。”
顾金凤看起来凶巴巴的,顾惜惜则柔弱可怜,路人以为是顾金凤在无理取闹,劝说时便自然而然地偏向了顾惜惜这边。
顾惜惜哭得更凶了,泪水像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都以为是顾金凤太跋扈了。
顾金凤脸更黑了,心肝肺都要气炸了,她只是指责了一句,就哭得跟死了人一样,惜惜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们不知道,这孩子乱花钱,自己不做饭,天天下馆子,家里的钱都让她花光了,我这才说几句。”
顾金凤哪受得了这种气,就和路人们诉起了委屈,“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才一个月没回来,这孩子就把钱花光了,问她都是下馆子吃的,我都要气死了,说了她几句,就哭得不行了,唉!”
此时的顾金凤是真的委屈,农场干活又累又脏不说,还要受人白眼,以前对她客客气气的那些人,现在都阴阳怪气的,当着她的面都说风凉话,还故意把重活分给她,她理论也没用,领导根本不听,还让她有点自知之明,别以为还是沈家的儿媳妇云云。
听到这种话顾金凤更生气,她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之后受到不公平对待,她也不去理论了,默默忍受,结果就是领导和同事对她越来越苛刻,安排的活越来越重,她每天都过得很辛苦,有时候也会想起沈明江。如果还没离婚,她的生活应该会好很多吧?
但顾金凤绝对不可能先低头,她还在等沈明江后悔认错。
只是等到现在,都没等到沈明江,顾金凤心里有点慌,对顾惜惜也没了以往的耐心。
“天天下馆子可不应该,这么大的姑娘怎么不会烧饭?只要想学就学得会。”
“还是懒呗,下馆子多舒服,味道又好。”
“这姑娘我认识的,确实天天下馆子,还和个年轻后生一起,是在处对象吧?”
有人认出了顾惜惜,天天和陈野出双入对,弄堂的人都看到了。
顾惜惜脸色惨白,眼泪流得更凶了,委屈得无法呼吸,妈妈为什么要在外面这样说?
她只是下了几顿馆子罢了,难道就十恶不赦了吗?
顾金凤面色大变,喝问道:“你和谁在处对象?给我回家讲清楚!”
身为姑娘家,洁身自好是最重要的,女儿居然和男人私下交往,还被这么多人看到,就是伤风败俗,太不像话了。
“没有……是朋友。”
顾惜惜支支吾吾地解释,她都没见过陈野家长,还不算处对象。
“不像是朋友,手牵着手,亲热的很,这位女同志,你得好好管教孩子了,太不像话了!”一个大婶站了出来,看不惯顾惜惜那副作派。
“不对,好像还有个后生,长得没另一个好看,像是隔壁弄堂徐寡妇的儿子。对,就是他,和你女儿也经常在一起的。”
“到底是和哪个在处对象?”
路人们七嘴八舌,暴露出了诸多信息,顾金凤鱼铁青着脸,拖着顾惜惜走了,居然还和两个男人亲密交往,她这次非得好好管教惜惜不可。
“妈,痛……”
顾惜惜哭着叫,手好痛。
气极的顾金凤没理,黑着脸往前走,然后一道人影快速冲了过来,用力推了把顾金凤,骂道:“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人,白活几十年了!”
来的是牛大江,远远看到心上人在哭,还被个黑脸凶女人拖着,就以为顾惜惜被人欺负了,想也不想就冲了过来英雄救美。
顾金凤猝不及防下,一屁股摔在地上,手里的西瓜也摔了,红瓤溅了一地。
“妈!”
顾惜惜惊呼了声,扭头对牛大江不满叫道:“你干什么呀,她是我妈!”
牛大江不知所措地站着,见顾惜惜扶了半天都没扶起来,顾金凤反而被折腾得够呛,她一屁股摔下去,伤到了尾椎骨,顾惜惜扶起来半截,又放下去,接连折腾几回,她的伤越发重了,疼得汗水直流。
“我不知道,我来扶吧!”
牛大江十分愧疚,走过去一把拽起,咔的一下扶了起来,用力太猛,顾金凤疼得差点抽过去,满头大汗,腰也直不起来了。
“妈,你没事吧?”
顾惜惜哭得跟死了娘一样,顾金凤本就疼得要死,听到这嘤嘤的哭声更疼了,心里也越发烦躁,斥道:“别哭了,送我去回春……去附近的医院。”
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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