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同情牛大江。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牛大江这种人就应该去吃牢饭,她家可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呢。
陆母对这话极赞同,“坏事做多了,半夜鬼都会来敲门,牛大江这回至少要坐个年牢。哼,要不是徐秀英包庇,他说不定还得吃枪子儿。”
陆长川和她说了牛大江自首的事,陆母可不信牛大江有那样的觉悟,肯定是徐寡妇出的主意,为的就是戴罪立功。
周师母已经起了半边身体,闻言又坐了下来,问起了徐寡妇包庇的事儿。
两人这一聊就是大半个小时,周师母意犹未尽地去打电话了,电话亭就是小卖部,其实是合作商店,打酱油打醋打老酒,灌雪花膏,各种生活用品都能在小卖部买到,还有个电话机。
小卖部设在弄堂口的马路边上,门口有棵极粗壮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浓烈的阳光,树下坐了许多大爷大妈们,闲聊乘凉,热闹的很。
打完了电话后,周师母不急着走,随便弄了个砖头,吹了吹灰就坐下了,牛大江的事,她添油加醋了些,全都说出来了。
“难怪好几天没看到牛家老二了,敢情吃牢饭了啊。”
“我老早晓得了,徐寡妇四处托关系求人,你们消息太不灵通了。”
一个大妈得意洋洋,她可是掌握第一手信息的,不等大家问,她主动说了:“我让她去求张主任。”
“张驴子?”
“就是他,他现在权力大的很,只要答应帮忙,肯定管用。”大妈点头,张主任的绰号就叫张驴子,住在附近的弄堂。
大家的表情古怪,眼神一言难尽,空气也沉默了。
“张驴子可不是好人,徐寡妇自动送上门,怕是……”
有人忍不住说了句,张驴子的浑是远近出名的,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大家背后都骂他驴子。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黄花闺女,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了,多一个张驴子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看在街坊的情分上,我才不出主意呢。”大妈口气里对徐寡妇极尽鄙夷。
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是被狗咬,咬一口和咬十口没区别,张主任那儿还有好处拿,何乐而不为?
再说徐寡妇是自愿的,没准人家还巴不得呢。
其他人都没再说了,他们犯不着同情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谁让徐寡妇自身不正呢。
周师母皱紧了眉,她不希望徐寡妇成功,最好牛大江在牢里关一辈子才好呢。
她默默祈祷了番,心事重重地回家了,陆母在天井炒菜,她忍不住把这最新消息转达了,担心道:“要是真和张驴子勾搭上,牛大江可能要放出来。”
陆母气得锅铲在在锅里敲了下,骂道:“臭不要脸的,就知道卖皮卖肉,都要当奶奶的人了,也不知道给子孙积点德。”
周师母没搭话,但眼神也极鄙夷,也就是他们这幢楼的人良心好,要不然老早去贴徐寡妇大字报了。
天暗了下来,徐寡妇精心打扮了一番,心情忐忑地出门了,天井里陆母和周师母都在,看似在聊天,其实是在观察徐寡妇的动静。
“大晚上的你还出门哪?”陆母阴阳怪气地说。
“打扮得这么漂亮,去相亲啊!”周师母也问了句。
“走亲戚。”
徐寡妇笑得很勉强,两鬓的些许白发,在路灯下有些刺眼,眼角还有几条细纹,肉眼可见的沧桑了。
陆母想到了徐寡妇年轻时候的模样。虽然她总骂这女人丑人多作怪,其实徐寡妇年轻时挺漂亮,厂里的一枝花,好多后生追求。但牛家出的彩礼最高,徐寡妇眼皮子浅,就嫁了过去。
她突然没了心情,徐寡妇这个样子,她看着挺不舒服的,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儿子卖皮卖肉,徐寡妇心里肯定也难受的吧?
没了陆母配合,周师母一个人唱不出大戏,徐寡妇松了口气,匆匆出了门,和张主任约好的是晚上八点,不能迟到。
没资格娶喜欢的女人
吃晚饭时,陆母说了徐寡妇的事,不过没说张主任的名声。毕竟有儿子女儿在,有些话不好明说。
但陆长川和陆二姐都清楚,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张驴子那么有名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姨糊涂了,这姓张的向来是吃肉不吐骨头的,还不肯办事。”陆二姐皱紧了眉。
她还举了个身边的例子,“上半年出的事,男人在咱们单位上班,搞投机倒把被抓走了,他老婆急得没了主见,听人出馊主意找到了这姓张的,结果被占尽了便宜,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男人也没放出来,判了两年劳教,女人都疯了,孩子也没人管。”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陆长川觉得奇怪,他也在印染厂上班,怎么没听说过?
“你又不和人聊这些,自然不知道。”陆二姐笑了笑。
食堂是八卦最灵通的地方,她虽然不爱聊,可喜欢听,而且大家都喜欢和她说各种八卦,这女人的事在厂里并没传播开。因为忌惮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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