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顾惜惜就是这样,简直和许盼娣一模一样,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顾惜惜没动,还在掉眼泪,顾金凤一时火大,用力推了她一把。
结果腰疼得要断了一样,顾金凤脸都疼白了,坐在床上喘气,颤抖着手,指着门口骂道:“你给我出去,别在我面前杵着!”
“妈,我错了,求你别赶我走!”
顾惜惜跪在地上哀求,她能去哪儿呀,顾老大那儿打死她都不能去。
顾金凤没理她,靠在床上,腰疼好了点儿,她把面吃了,连汤都没留下,躺回床上休息,没再管地上跪着的顾惜惜。
等顾金凤睡着后,顾惜惜悄悄爬上床,缩在床角睡了,肚子很饿,心也很痛,她哭了许久才睡着。
母女俩是被拍门声吵醒的,单薄的门板被拍得摇摇欲坠,顾金凤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强盗上门了,用力踢了脚顾惜惜,让她去开门。
睡眼惺松的顾惜惜,赶紧下床,才一打开门,劈头盖脸就抽来一巴掌。
“臭不要脸的破鞋,害得我儿好苦啊!”
上门的是徐寡妇,昨天顾惜惜和陈野闹的那一出,在附近几个弄堂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徐寡妇耳朵里。
而且传话给她的人,还添油加醋了些,将牛大江说得如何无辜,顾惜惜说得如何阴险,徐寡妇哪受得了这样的挑拨,立刻上门来算帐了。
顾惜惜被抽得原地旋转了几圈,脑子也懵了,还没来得及辩解,徐寡妇的巴掌又抽过来了。
“老娘见过的破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没见过你这么丑的,我儿蠢,没见过世面,是个母的都把他给迷晕了头,生了这么个蠢儿子,老娘自认倒霉,可你个破鞋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老娘和你没完!”
徐寡妇揪着顾惜惜的头发,朝她身上啐了几口,又是拳头,又是脚踢,这些日子憋的火气,全都发泄到了顾惜惜身上。
“我没有……救命……妈……”
顾惜惜勉强护住脸,身上护不住,挨了好几下,骨头都要断了,她叫了好几声顾金凤,但没回应。
顾金凤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心里还有了决断。
“你个当妈的也不是好东西,破鞋妈养出的破鞋女儿,呸……”
徐寡妇冲顾金凤鄙夷地啐了口,倒没动手,她最恨的是顾惜惜,只揍这一个。
“她不是我女儿,和我没关系。”顾金凤冷声表态。
这种扫把星不能再留了,否则她什么都没做,都会被连累得臭名远扬。万一被学校知道,只怕连工作都保不住。
“妈!”
顾惜惜伤心欲绝,连妈妈都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别叫我妈,你妈是许盼娣,你爸是顾老大,你户口也在他们家,该回自个家了!”顾金凤表情冷漠,说出这些话后,她心里痛快极了。
就好像一块巨石移开了,全身都轻松了。
“妈,我是你女儿啊,你养了我十八年,你怎么能不要我?”顾惜惜哭哭啼啼地哀求。
“养你十八年,被你害得我家都破了,回你自己家吧!”
顾金凤扭过头,不再看顾惜惜。
她一定要远离扫把星!
下毒手,顾金凤瘫了
徐寡妇冲顾惜惜鄙夷地啐了口,眼睛四下扫视,盯在了钢筋锅上,有七八成新,家里的钢筋锅正好破了。
她毫不犹豫拿了钢筋锅,肯定不能空手而归。
“放下我的锅,你要打要骂找她就是,这锅是我的。”顾金凤急得大叫。
买一只钢筋锅要好几块,她哪还有钱啊,没锅她吃什么?
“呸,你养出这种不要脸的破鞋女儿,你还好意思喊冤?听说你是教书的?我呸,你这种人还配当老师?我倒要去找你们校长好好问问!”
徐寡妇可不怕,她拿得理直气壮。
“我儿被你这破鞋女儿害得坐牢,他在牢里面吃苦,我们一家都跟着倒霉,拿你口锅怎么了?不服气老娘去贴大字报,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去游街!”
徐寡妇狠厉地骂了一通,顾金凤不敢出声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拿走了钢筋锅,门口看热闹的人也散了,房间里变得安静,只听到顾惜惜的哭泣声。
哭得她心烦意乱。
“别哭了,赶紧滚,滚回你亲爹那儿!”
顾金凤怒火中烧,眼睛都火辣辣地疼,她越发相信顾惜惜是扫把星了,她爹没说错,和这扫把星在一起,迟早会被害死。
“妈……求你别赶我走,求你了!”
顾惜惜跪在地上央求,除了顾金凤外,她无处可去了。
而且只有留在城里,她才有机会找陈野,她不信陈野真那么无情,肯定是误会,只要误会解开,陈野就还会和以前一样的。
“别叫我妈,赶紧滚!”
顾金凤听到这声「妈」就暴躁,要不是腰疼,她肯定要亲手推这扫把星出门,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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