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从被派去扫厕所后,工资就降了,家里现在只有她和大儿子挣工资,加起来也才六十来块,小儿子又吃得多,二儿子不肯去干活,天天缩在家里睡觉,好在顾惜惜那丑八怪弄了纸盒来糊,每个月能糊十几块,用不着她给钱。
可还是经常捉襟见肘,想买点肉吃都不敢,不像陆家,隔三差五不是鱼就是肉,做菜放油也多,煮个面放一大勺猪油,还煎两个蛋,这样的生活她想都不敢想。
更让她嫉妒的是房子,她一大家子挤两间房,陆家却到处都有房子住,凭什么?
“你家长川娶了个好媳妇,有沈家帮衬,涨工资都比别人快一些。”徐寡妇酸溜溜地刺了句。
她才不信什么立功的鬼话,陆长川只是个技术工,又不是去打仗,能立什么功?
还不是沈家帮衬的,这年头靠的不是真本事,而是关系,她家大河技术好,还肯出力,可工资好几年都没涨,比大河进厂迟的,技术不如他的都涨了,还不是那些人有关系,她家大河就吃亏在没关系上了。
但凡大河也能娶个顾糖糖那样的媳妇,哼,比陆长川出息多了!
“那倒是,长川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娶了糖糖。”
陆母十分赞同,儿媳妇救了儿子的命,还治好了丈夫的腿,是陆家的大功臣,而且她心知肚明,徐寡妇并没说错。要不是沈家帮衬,儿子压根没可能调去研究所。
有沈家扶持,再加上她儿子也有能力,才有现在的一切,这些都是丈夫和她分析的。
徐寡妇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想再听陆母吹牛了,拔腿就要走。
“和你家牛大江住一起的那女人,虽然丑了点儿,但蛮勤快,一天到晚都不出门,不是糊纸盒就是做饭干家务,你也管管牛大江,别动不动就打人。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嘛!”
陆母忍不住劝了几句,她都亲眼看到几回,牛大江对那丑女人又打又骂,还踹了几脚,可一点没留情面,根本没当人看,看着怪可怜的。
那丑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从来没见她说过话,走路低着头,到现在陆母都没见过正脸,只听人说长得丑,而且瘦得骷髅一样,也就牛大江这种牢改犯才不嫌弃了。
徐寡妇朝她古怪地看了眼,冷笑道:“你可真是菩萨心肠!”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看不过牛大江打女人,一个大男人成天不干活,靠女人养着,还脾气那么大,你当婆婆的也不管管!”
陆母没好气地怼过去,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打女人,牛大江就是个废物点心。
“儿大不由娘,我管不了他,再说了,那丑八怪你知道是谁吗?”徐寡妇表情也很古怪,看得陆母心里毛毛的,隐隐不安。
她冷哼了声,怼道:“我哪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
徐寡妇心情突然好了,等哪天朱向华认出顾惜惜那扫把星了,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她扭了扭腰,一步三摇地出去了,最近她和菜市场卖肉的老刘处得还行,以前她肯定瞧不上老刘,又矮又丑。但现在她想开了,男人还得良心好,丑就丑点呗。
老刘每天都会给她留骨头,虽然没多少肉,可炖汤挺鲜,还能炖出不少油,最近天天喝骨头汤,肚子里都不寡淡了。
陆母皱紧了眉,这骚货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那丑八怪到底是谁?
“朱姐择菜哪,你这青菜真水灵,咱们楼最能干的就是朱姐了,买菜也比我们买的好些。”
周师傅新娶的老婆提着一篮子菜进来了,一进门就开始吹捧,这女人叫柳银娇。虽然没文化,可很会来事儿,一嫁过来就看清了楼里的形势,天天拍陆母的马屁。就连陆母刷马桶,柳银娇都能夸出花来。
丑八怪就是顾惜惜那扫把星
陆母本来不喜欢柳银娇,她还是同情周师母的,觉得柳银娇占了周师母的位置,而且说来也奇怪,周师傅以前对老婆动辄打骂,没有一点情义,现在反而变好了,对柳银娇挺好,前阵子还下来提水了,以前这种活周师傅可不会干,都是周师母自个干。
但陆母后来也想明白了,柳银娇是周师母死了后才嫁过来的,周师母的悲剧和她没关系,周师傅改好了,那也是柳银娇自个的本事,只能说周师母没福吧。
而且周红梅姐妹和柳银娇处得也挺和谐,人家亲闺女都没意见了,她一个外人还有啥纠结的。
当然,陆母对柳银娇打消嫌隙,主要还是听了顾糖糖的话后。
“柳银娇情商挺高,周师傅现在脾气变好,一是受了刺激,二就是被柳银娇哄的,她这样的女人不管嫁给谁都能过上好日子。”
顾糖糖对柳银娇的评价很高,陆母虽不懂情商是什么东西,但她现在最听儿媳妇的话。既然儿媳妇说柳银娇可以处,她也不再端着了。
柳银娇有心巴结陆母,不着急上楼,搬了把小凳子坐下来帮忙择菜,顺便聊聊八卦。
“朱姐你知道不,三楼那个最近和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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