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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期间没什么好说的,相信各位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不过很多人说当兵是在浪费时间,其实我不这么觉得。在里面我学会不少东西,文书处理、应对进退,也认识很多人。当然,要说这些东西在外面也可以学的会。但是既然这是无法避免的役期,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能学的先学一学。
重点是可以五点下班就回家,很有上班的感觉。
啊!顺带一提,因为我是单亲独子,又因为妈妈心脏不好,需要人在旁照顾。所以我申请了替代役和提早退伍。前后加起来我只当了三个月的替代役,在乡公所帮忙打杂。比现在四个月的军事训练役还短,更不用说和我同年的都在当一年兵。
退伍后的我也没有面临到找工作的问题,妈妈的茶庄就是我的工作。起初妈妈也有待在店哩,教我货要怎么批、怎么摆,帐要怎么计比较一目了然也比较详细,面对客人又该如何应对和招待。
「客人绝对不是至高无上的,但我们做为一个商人,就要用专业和服务来取得回冲和口碑。」现在喝茶叶的人越来越少,来光顾的也大多都是熟客。
那个和我同时毕业的她,在我服役时找了一份正职的工作,却在试用期快结束时辞去。
只因觉得累和做不习惯。
知道我退伍后,她也长时间的待在我店里。
『你都不用跟男友约会还是上班的吗?』有天我实在看不下去的问。
「男友在饭店上班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下班都十一、二点了。」正在看晚间新闻的她随口回我。
『偶尔也去探个班,关心一下吧?』
「探班这种贴心的事,我做不来。而且他在内场很忙,哪有时间理我。」
『那工作呢?』
「内场啊。就帮主厨备料、摆盘还是洗碗什么的,然后偶尔煮些配菜这样。不过他差不多要辞职了吧,要出来实现梦想了。」她还是看着电视对我说。
『不是他,我是问你。』
「做不来啊,又拘束、又麻烦,钱还这么少。」
『工作不都是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不要工作了。」
『那你要干嘛?喝西北风哦?』
「开玩笑的啦,搞不好快可以出国了。」
『钢琴家哦?』
「对呀,说出来吓死你。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个义大利的交响乐团在甄选,我通过初选了,现在等复试通知。」
『那不是更应该加强训练吗?不然去到国外没过怎么办?』
「呸呸呸!你好烦哦,还诅咒人家。」
『我知道一定会有压力,可是如果一再逃避,最后要抱佛脚可是会来不及的哦。』我看出她的顾虑和迷惘。
之后她依然专心看着新闻,但上下嘴唇不再分离,只是紧黏着不说话。希望她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之前她提到的交响乐团是她妈妈透过关係去牵线的,她虽然以前很嚮往出国当演奏家,但现在有了机会却有点忐忑不安的感觉,希望只是我的错觉。而她之后却都不说话,回家前的她连一句:「我走了。」都没说就离开了。
隔天中午我吃着便当,店门口突然停了两台货车。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生,在门口似乎正讨论着什么。然后其中一位就开始用工具弄着店门旁的玻璃幕墙。
『你们在干嘛?』放下便当,我赶紧衝出去制止。
他们一眼都没看我的继续动作,好像正在裁量这个玻璃幕墙的大小。正当我要再更靠近一点去阻止时,手被后面的人拉住,瞥见那个手錶,是昨天赌气不说话的大小姐。
『你在干嘛?』或许我真的被吓到,口气有点差的说出这四个字。
她拉着我往外走,走出骑楼指着后面那台货车上的钢琴,然后又指了指店里。
那架钢琴因为被外墙挡到,所以我刚刚在店里才没看见。那是她家里的钢琴。
『要把钢琴搬进去是吧?你也要先跟我沟通吧?』我对着她发牢骚,了解事情后也就没这么生气了。
没想到她头一撇哼了一声。
『不是吧?还再生我气?』她听到后,头是撇回来了,不过却是对我吐舌头。
『天啊,我会这样说是为你好啊,嫌我烦我闭嘴就是了。可是这样的大工程,总要跟我商量吧?』
原本拉着我的那隻手松开后,大拇指和食指压着我的上下嘴唇,在上面做了一个拉拉鍊的动作,最后还在我嘴唇前比一个一,要我闭嘴的意思。
『我真的会被你打败。』闭着嘴看着工作人员把玻璃卸下来后,搬运工把钢琴搬进去,然后工作人员再把玻璃封回去。在他们都离开后,我忍不住对她说。
「是你自己叫我不要逃避的啊,我把钢琴搬过来这练习你又不准,你这个人很囉唆欸。」
『不是不行,是应该要跟我沟通一下吧?这样的大……动作。』嗯?等等,我怎么没有想到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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