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好呢?”李研追问。
宋楚灵一时有些不敢开口,她抬起那张圆润的小脸,望向李研道:“奴婢可以说么?”
李研朝她微微颔首,“但说无妨。”
宋楚灵得了这声吩咐,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重新看向李研时,那双方才噙过泪的杏眸,一时竟比那屋外漆黑夜空中,璀璨的反应还要耀眼。
“王爷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人,也是最温柔最心善的人,王爷从不苛责奴婢,也不会骂奴婢蠢笨,会关心奴婢……”
她一口气将李研对她的好,全部说了出来,包括他要她去太医院看病,他请她吃好吃的糕点,喝名贵的茶水,他教她识字写字……
她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她全部都记在心里,她每一句话,都说得无比真挚。
说到最后,她蓦地一下顿住,眼泪再也忍不住,倏然滚落,她粉嫩的唇瓣轻颤道:“王爷在奴婢心中,是神仙一样的人,奴婢、奴婢不敢对王爷……对王爷……生出那种坏心思……奴婢只是……”
“只是吓到了……对么……”
宋楚灵怔怔地看着他,委屈巴巴地咬着唇瓣。
李研轻叹了一声,眉宇间那抹黯然却在悄无声息地渐渐褪去。
所以,她从他手中慌忙逃走,不是因为排斥他,而是因为——
不敢冒犯,不敢指染么?
如果今日这番话,换任何一个人来说,李研只会嗤之以鼻,可从宋楚灵的口中道出,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似乎又瞬间涌上了心头。
寝殿外, 刘贵怀抱拂尘,半倚在廊柱上,一边望着天上的明月, 一边低声问身旁常宁, “你说,王爷要是想教你下棋, 你敢拒绝么?”
常宁撇了下嘴,朝身后的寝殿看去一眼,摇头道:“我又不傻, 我怎么敢呢?”
“是啊, 可里面那个敢啊。”刘贵叹了口气, 不由又问, “那王爷要教你识字呢?”
常宁唇角抽了抽,道:“我认字。”
刘贵啧了一声,拿拂尘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
常宁赔笑着朝后退了一步, 道:“我便是认字, 我也得说不认啊, 那可是王爷,他肯教我便是我祖坟烧高香了。”
刘贵瞪他一眼, 将视线落向那紧闭的殿门,长喟道:“那你说, 王爷这气能消了不?”
旁人兴许看不出来, 这两人可都是看出来了, 今日王爷从书房出来以后, 便一直气不顺。
常宁也跟着朝身后看去, 道:“楚灵这丫头吧,当真是不好说呢, 兴许……哄哄就消气了吧?”
刘贵也不知怎地,一想起自家王爷与那丫头在一起的画面,唇角就不由向上勾起,他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我看也是,没准儿都不用哄,咱王爷自己气就消了。”
常宁听到刘贵这么说,也没忍住弯了唇,他凑到刘贵身前,低声道:“这宁寿宫内,我可从未见过有人惹了王爷,还能继续留下当差的,若咱家王爷当真是恼了她,方才何必将咱俩支开呢?”
两人意会地笑了笑,便没再说话了。
不一会儿,殿门推开,宋楚灵走出来时,果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到了第二日,李研午憩时,又是让宋楚灵在殿内伺候的,待醒来之后,两人又是一道去了书房喝茶吃点,再就是继续识字练字。
如此将近一个来月,宋楚灵在李研耐心的教导下,已经能够认出不少字来,字迹也是越写越工整,颇有些李研的笔风。
如今天色已暖,四处春暖花开,安寿殿里的地龙也停了,李研的咳疾似是有缓了许多,只是那凝雨,每日夜里都要叫个不停,起初李研还没有说什么,可到了后来,凝雨不光是夜里会叫,白日里也时常嚎叫,那声音听了便让人忍不住捂耳蹙眉。
李研终是不堪其扰,将小允子叫到殿里,仔细询问缘由。
小允子原本是想私下里先同刘贵说一声的,可还没等他去说,人就被带到了李研面前,望着这一屋子的人,小允子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凝雨这是长大了,它怕是想要个伴儿……”
先祖最初在皇城中是养了一群猫的,可当后世继位以后,不喜那些猫们叫喊,便将皇城中的猫都撵了出去,如今这么些年来,宫里有专人饲养的猫,也就宁寿宫里的凝雨了。
“奴才听说,不同种的猫生出来的猫崽子不好养活,凝雨是波斯上贡来的,若是随意寻个与它作伴,怕是日后……”小允子抬眼朝李研看了看,将话音止住。
李研呷了口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怔然。
最终,他也没说要怎么做,只是微微颔首,便将小允子挥退了。
早膳之后,李研带着刘贵和宋楚灵来到养性苑。
三人走进石亭,李研便让宋楚灵坐在一旁读书,遇到不认识的字,便可直接停下来询问。
王兰兰如今还在养性苑里干活,她不敢往前走,只敢在干活时远远朝石婷里偷偷看上一眼,在看见宋楚灵与李研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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