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在长颈鹿栅栏外的小凉亭歇息喝水,苗绍蓁手背一痒,低头看了看,自言自语:「啊,被叮了。」
她才刚甩走停在手背上的小黑蚊没多久,该处已胀起红包,痒痛在皮肤上蔓延。
李御森瞥了眼,默默从后背包翻出药膏,并把她的手拉过来。
「我自己也有带药……」她吶吶地道,但他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只好乖乖任由他擦药。
清凉的薄荷味药膏抹上皮肤,随着他的食指在她的手背上出力画圈,她想起小时候,在那场大雨中,他也是这样替她上药的。
这人真讨厌,总是一点一点渗进她心里,让她更加喜欢他。
「还有哪里被叮吗?」他出声问,将她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没、没有。」虽然他已抽开食指,但指尖的温度仍残留在她的皮肤上,苗绍蓁不知道那一块是因为红肿而发热,还是因为他。
闻言,李御森放心一笑,是一如往常,着实温柔的笑容。
总而言之,他再这样笑下去,她就不只那处发热了,她赶紧别开视线。
「还好你穿长裤。」他不着痕跡说道。
一入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苗绍蓁盯着其他穿裙子的女子们看了半晌,又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虽然他不清楚她确切的心绪波动,但总之就是跟衣着有关吧?再者他自己也对盛装打扮来动物园感到不解。
到底是来看动物还是看女朋友的!
嗯……虽然他也承认当然是后者啦。
不过更重要的是,反正女朋友怎样都可爱,配合场合穿得舒服就对了,他才不会要她为了漂亮被蚊子叮得很可怜,要漂亮也不用特地来动物园让人家看,自己收着欣赏才对。
想到这里,李御森露出满意的笑容。
苗绍蓁倒是没想太多,单纯地傻笑了一下,阿木说得对,还好她穿长裤。
空气静了下来,两人本想继续往下一个动物区走,但在这悠间的氛围里,就这样安好地坐在一块,也挺好的,似乎没有匆忙赶行程的必要。
而看着湛蓝的天空衬周围多层次的绿色,长颈鹿慢踱着步子,身上深浅褐色的网格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金黄,苗绍蓁说道:「我想画画。」
他微笑頷首,豪不意外。
身为一对资深绘画爱好者,出门走跳携带画具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两人总是随遇而安、随域而画,这也是他们的约会大部分往山间走的缘故之一,此刻他们将素描本摊在腿上,提笔开始作画。
时间在笔尖下流逝,嵌进画纸里,苗绍蓁描刻长颈鹿伸长脖子,慢条斯理地啃食树上垂着的绿色枝叶,不由自主开口:「阿木,你跟长颈鹿很像。」
「都吃草吗?」他不假思索回应。
「……牠在吃树叶。」
「那边那隻是在吃草没错。」他的视线跨过眼前仰头的,指向远方弯下脖子吃草的长颈鹿。
「我不是说这个啦!」
她的意思明明是李御森不只身材像长颈鹿一样高瘦,个性也像长颈鹿总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优雅得很稳重,值得依赖。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长颈鹿那样温吞了……
李御森带着温柔的笑容说着「我要把你吃掉」的模样莫名其妙浮上她的脑海。
奇怪,为什么居然这么无违和?
……不对不对啊啊啊啊啊!赶快删掉啊!
苗绍蓁倏地涨红了脸,赶紧摇摇头,再偷瞄了眼李御森。谁知道他也正好盯着她看,她只好装作神态自若地转开视线。
那、那还有什么动物更符合他吗?
他没有兇猛肉食动物的狠劲,又不像狐狸那样狡诈,嗯,比起肉食动物,他还是比较像草食动物,但她又对「草食」二字感到……难以言喻。
所以他是披着长颈鹿皮的野狼。
「你嘛,大概像兔子或绵羊之类的小动物。」在她苦恼之际,李御森说道。
她一愣,对这个比喻没什么意外,好像的确是这样……
等等,她才觉得李御森是披着长颈鹿皮的狼,怎么她自己就被说是绵羊?不行,这个角色对应她太吃亏。
好不甘心喔。
同时,李御森看着她的樱唇抿起一道赌气的弧线,她像温驯的小动物,可爱并乖巧,总是后知后觉被他捉弄,却也有自己顽固的小性子、有慌张的小剧场,有属于她的细腻而坚毅。
太阳光芒溅在她黑亮的发上,熠熠排闥,他的眼波温柔,游客的喧闹声彷彿在远方,闯不进他与她织起的天地,在这静好的时光,他甘愿与她虚度。
这时,几个背着某双语补习班书包的小孩子嘰嘰喳喳讨论完长颈鹿如何又如何,瞥见他们俩在画画,便靠了过来。
苗绍蓁画得专心,浑然不觉,直到其中一个小孩站定在她身侧,盯着她的画嘖嘖称奇:「长颈鹿画得好像喔!姐姐好厉害!」
她上色的画笔一顿,抬起头,表情靦腆。
小孩们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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