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上的时间显示着12点30分,矢野坐在操场的长椅上,手里无意识地捏着那隻仓鼠掛饰。后来查看课表的时候才知道今天根本就没有课,那时候已经回到学校又不好再浪费车钱回家一趟,只好去找点事做打发时间。想到早上学弟妹在礼堂看到他的样子,真的是比尷尬更尷尬,幸好他圆得过去,说是帮教授处理昨天活动剩下的匯报。
在仓鼠掛饰快被他捏扁的时候,望月终于来了,似乎因为要赶过来所以小跑了一下,不只气喘吁吁,脸色也变红了一点,汗水随着脸颊的形状滴落在微微突出的锁骨上。默默看完这一切的他掩饰地撇过头。望月还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但他就是感觉到他比平常多了一点愉快。
于是他决定把惊喜留到最后。
「説吧,是什么问题?」
望月的问题聼得出来是有深思熟虑的,他回想起第一次看到望月的时候,那个全神贯注在学业上的样子,矢野讨厌着那样的表情,因为自己根本就无法理解望月真正想寻求的是什么。他知道,有一天望月会走到更远的,不是说离开学校,而是他会踏上自己的旅途。比起更年长但对于未来一无所知的自己,这种认知也使他恐惧。
好像从一开始,望月就被虚渺缠绕着,令人看不清,只有那一双同样带着寂寞的眼神,是他唯一能理解的。这一场问答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不是他在思考怎么回答,就是望月在思考怎么才能做到更好。他尝试过了,像平常的闲话日常一样,在问答之中插入一些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僵硬。但是望月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他无法像以往照读想好的腹稿一样去应付,无法笑着説着那些自己一点也不在意的话题。
「差不多就到这里了,今天谢谢你了学长。」
「啊,等等,今天是你生日吧。」
在望月的视綫下拿出仓鼠掛饰,不知道为什么比在女店员的目光下付款更觉得羞耻。望月没有说很开心,似乎一心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
「昨天撞到小光的时候她说的,所以临时买了这个,不要太挑啦。」
老实説,我还真不想有人知道我在百货公司逛了一个小时最后买了这个,也说不出这个很适合望月的理由。
没有任何嫌弃的话,现在的望月一心一意都在如何把掛饰系上手机,他捏了捏仓鼠,又戳了戳它的毛,露出一个,似乎被疗愈到的笑容。直到之后,有事没事这个笑容都会在我的脑海不停重播,我才察觉到一些不妙的事即将发生。当时的我,似乎也被这个笑容感染,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呼,终于找到你了,咦,学长也在?」
果然不该在白天説人,前脚刚刚把薰久搬出来做藉口,下一秒本人就出现了。
「因为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所以就到处找找你。」这句也是对望月说的。
想来他们放学之后应该有约,而且被耽误了半个小时。
「抱歉,还有,谢谢你的礼物。」望月看起来也很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上的资料和报告。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只能呆呆地看着这突然的变化,薰久的目光在我们,还有那隻仓鼠掛饰之间游移,好像在读懂些什么。
「原来学长也在帮幸也庆祝?那不如顺便,一起去吃饭吧?」
「咦?」
就算后来知道薰久纯粹是缺一个夹钱的人,他的脚还是自发地跟到了餐厅。
「三位是吗?请跟我来。」
由于是午饭时间,西餐厅门外有不少人在等位。他们没有预约所以等了一下才有位。
「一个咖喱饭,一个肉酱意粉,一个蘑菇白汁螺狮粉,三杯水,谢谢。」
薰久满意地合上了餐牌「一会儿还可以叫个小蛋糕,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蜡烛啊。」
而我则是在感叹着荷包。
服务生很快就为我们送上了餐点,在我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薰久就示意服务生可以把蛋糕送上。点亮了蜡烛送达望月的手上,熠熠的光映射着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特别、特别、寂寞。怎么样才会不寂寞呢,三年前遇到望月他就一直在想,或者是,自从父母开始越来越少回家他就在想。
因为望月不想太高调,我和薰久没有唱生日歌,就是小小声地哼唱。望月配合地闭上眼许了愿,熠熠的光被吹熄,但他脸上的寂寞没有随着火熄灭而消散。很在意,像三年来不时的在意,就连回家的路上,他也一直想着到底是需要什么,才不会再寂寞。
由于顺路,望月和他一同走去铁路站。中途他突然递来一个耳机。
「要听吗?」
是首与恋爱有关的歌,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跟望月这个人意外地夹。前奏的鼓声一下一下地敲在他的脑海中,歌手的声音很温柔,但又像是竭尽全力地唱出一切了。有时候,説不出口的话,往往能用音乐代替,就像当下的心情。
回到家的时候就刚好下起了毛毛雨,不知道为什么,他拿起来耳机,搜寻了那首歌的名字,然后一遍一遍地聼。他也忘记了,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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