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也?」
「是幸也吧?他看到我们就真的不哭了啊,健,你快看!」
「他是看到你才不哭的吧。」
一男一女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一个个保温箱里的初生之犊,有些睡的很安稳,有些在吵闹,唯独一个睁着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们。
「是我的孩子啊。」女人指着那个与众不同的婴儿。
可是女人温柔的笑容和声音却被蒙上了纱,模糊在他的视綫外,离他越来越远。
「不要!」
溺水般大口呼吸,在看到熟悉的房间,望月才意识到刚刚的都是梦。脚步虚浮地走入洗手间擦掉脸上的汗,看着镜子的自己,望月一言不发地洗净脸上的泪痕。
回到房间打开窗帘,早上七点,太阳已经升起了。
会做那样的梦,大概是因为昨日父亲口中一句又一句的「玲」、「母亲」。这两个称呼指的都是他认识的人,可是那是照片却使他觉得异常陌生。就好像他认识的那个自童年就离开了的人,和这个坚持着不管怎样都要生下他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也可以说,那个到了大结局才被导演洗白的角色,让观众质疑自己前几集的仇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的愤怒到底是为谁而生呢?
望月知道这么思考下去,自己也不会得出答案的。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订好回去的时间和机票。大后天开始便是包括儿童节在内的四天连假,如果错过这次的话,又要再找适合的时机。
但是这样突然的回去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她所説的只是客套话,其实并没有期待他回去,其实只是礼貌上的关心,只是他想多了。
因为一直患得患失了太久,所以才更害怕被丢下。
如果,和自己期待中的不一样,要怎么办?
仅仅是幻想,望月就已经感受到压在心上的重量了。
把手机丢到一旁,关上窗帘,也许这样暂时逃避一分鐘、五分鐘、一小时也可以吧
「叮咚」、「叮咚」连续几次的手机响铃,望月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时间。
啊——是什么时间真的睡着了,竟然下意识地睡了个无梦的回笼觉,真是稀有。啊对了,讯息。
是学长传来的——
「早安,今天有已经大一岁的感觉吗?不过跟我比起来你还是个小屁孩啦哈哈哈。」
「还有,之前説好一起回去的事,不是开玩笑的哦。」
「儘管从未见面,我可是会好好表现我的魅力和亲和力(得意的小狗贴图)」
「有什么要注意的请告诉我,还有我查过了东京头三位最受旅客欢迎的手信,迟一点要去看看吗?」
「没有什么特别感觉,谢谢学长关心。」
打完这句后,望月便不知道如何再回应下去。在他想逃避的时候,却有一个人比他还要认真看待这件事,会默默给他打气,不经意中鼓励他。察觉到这一切之后,他更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好意,如何让这段前后辈关係不要越距。所以就算无法拒绝,他也要尽量变得生疏一点。
「我想趁着大后天开始的连假回去,机票方面,我不想浪费学长以及你父母也辛苦赚来的钱。」
「很感谢学长的好意,但学长本来就没有陪我回去的义务,手信方面谢谢学长的推荐,我会去看的。」
这些连自己也觉得绝情的话,学长看了觉得他不识好歹,也就不会再管他了吧。而且里面也有真心话,他认为学长没有陪他一起面对的义务,如果到时见面很难堪的话,他自己一个承受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打完这一串话后心情还是不能避免地变差,毕竟是学长关心在先,内疚感慢慢地浮上水面。
发了一则讯息给薰久后,他就关了静音,也没有再看和学长的对话。
望月站在地铁站出口等了一会儿,一双白色球鞋映入眼帘。
「嗨,你找我时刚好睡醒呢。」薰久説完还顺便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我也觉得有点匆促。」
「啊没关係啦,我只是説説,而且你在le说等我出来再讲,感觉有点凝重。」
「因为大概要从很久之前开始讲,我们边走去商店街边说吧。」
望月的背影,让人觉得今天的他有哪里不一样。留意到这点的薰久呆了呆,才跟上望月的步伐。
「不是吧!」
「嘘,小光,太大声了。」
薰久察觉到自己的惊呼引来商店街众人的注目,迟一步掩住自己的嘴。
「这么严重的事你都没有告诉我,而且那个奇怪学长还要比我早一步知道。」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时机,而且告诉你可能只会让你徒添困扰。」
薰久数不清望月今天到底对她説了多少次对不起,虽然气他们作为朋友,幸也却迟迟没有告知一直以来的忧虑,可是她更气的是自己没有好好尽到朋友的职责。
「幸也,虽然我也许没有矢野学长那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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