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早向公司请了假,他在何晚这碰了一鼻子灰,公司也没办法去了。他索性找了间何晚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
没多久,他就又看见了何晚的身影,何晚这边也是一推开咖啡厅的门就看见殷早了。
…而他即便千百万个不愿意,仍是走了进去,心想只当没看见就好了。
他熟门老路的走到了柜檯,点了两杯咖啡,殷早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了困扰了自己近乎十年的梦境。
他最后的侧脸苍白的令人心碎,惨白的唇却仍是温柔的弯成了宠溺的弧度,喘着气柔声安慰着让他别怕,让他别哭。
殷早不能明白自己为何整整十年都得经歷那样的梦,在他还是学生的时候,那样鲜血淋漓、写实逼真的画面曾是他每日夜里的梦靨,他记得梦里每个细节,记得何晚在他梦里时温柔的语调,记得他爱怜的抚触,他从未见过何晚,可却日日夜夜的在梦里与他相见,那是为什么?除了前世今生之缘,殷早真的想不到别的了。而上天让他经歷这些,又让他于千万人之中和他相遇,这难道不是冥冥中暗示他要抓紧何晚不放吗?
敢情何晚脑袋里就真有乐透头奖号码也不一定。
殷早站起身,移动着到了何晚身侧,何晚像看着路上随风摇曳飘向了自己的塑胶袋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殷早就不懂了,分明是同一张脸,怎么他前世的亲亲夫君这一世就这么兇神恶煞?那双在几千年前能滴出水的温柔眼睛,现在看上去乾巴巴的,还冒着血丝,简直像鬼一样。
也不怪他,殷早刚才看了一下,何晚的公司是科技公司。身为一个工程师眼底有些血红也是正常的。
「何晚,你几点下班?」
「…我下班你还准备继续跟着?我在哪就职已经暴露给你这个跟踪狂让人很不安了,我没道理连住哪都让你知道吧?」,何晚没好气的说着,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安。
「再怎么说,我们多年以前也是那样这样的关係,你也别那么拒我于千里!」,殷早缠着他道,他音量不算小,周围几个好事的人纷纷抬起眼来,想看看那两人到底是什么这样又那样的关係。
「我跟你没半点关係。」,何晚头很痛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就一如往常这么出门了却让他遇上疯子?
而且那疯的还特别不一般。
何晚拿了自己的咖啡便甩头就走,临走前他还不忘了恶狠狠的瞪了眼殷早:
「少缠着我。」
「真绝情欸!」,殷早气的很,可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要是今天立场交换,他也会觉得何晚有病干嘛不去治。
其实殷早也不是一个这么死皮赖脸的傢伙,只是这一切实在困扰他太久太久,要是何晚的出现能改善一下他的睡眠品质,他十分乐意试一试。
可人家不乐意你能怎么办?
既然明着跟不行,那也只好暗着来了。
于是何晚一整个回家路上都觉得有人跟着他。
他用他昨天刚进厂保养,害得他今早得搭车遇上疯子的那台车想都知道跟着他的人是谁。
就他这样一个人高体壮的男人,会这样跟着的人他刚好今天早上遇见过。
他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一路走到了车站。殷早也就这么以为一切顺利得跟着。
一直到车站的员警将他拦下。
「先生,我们收获举报,说你在进行故意的跟踪。」
…
?!
「我才没有!波丽士大人冤枉!这里是车站欸!我不过是想要回家而已…我这么一脸正派,怎么可能是跟踪狂?」
「…很抱歉请跟我们过来进行例行性的询问。」
于是一脸正派的殷早就这么被车站警察给带到了小房间问话。
天地良心!!
他就想和夫君续一下前缘怎么了?
罪大恶极了吗?
殷早当然不可能说他是要和什么鬼前世郎君相认,他要是那样说连家都不用回了,肯定直接送医院。
反正殷早以他做业务时的三吋不烂之舌…,再加上其实也没有证据直接指出他有进行跟踪,因此殷早便就这么被放行了。
殷早回到家以后仍是绞尽了脑汁想找到一个何晚的突破口,可那男人一看就是铁壁。
坚不可摧,固若金汤的那种。
当天夜里,殷早不敢睡。
他没有脸去见梦里的人,他是遇见他了,可殷早有些不知所措。
前世的爱已逝,何况他今生也不爱男人,他该当如何去和那个对他没半点怜惜的何晚相爱?
随着时间流逝,殷早仍旧是没能忍住沉重的眼皮慢慢下沉。
没多久他便又陷入了睡眠。
那梦里仍旧是一股浓厚的旧时代背景。
「九天,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那男人的声音如期而至。
九天便是他前世的名字,骆九天。
梦里的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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