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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处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情境下发现的毒品,竟来源于同一个地方。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王长斌问:“结论可靠吗?”
吴江点头,进一步解释:“我们新引进的毒品溯源技术,是通过国际标准的检测技术,可以精准地对毒品合成工艺、毒品中所含的精神活性物质、以及从毒品中提取的细微杂质进行分析与溯源。”
“例如,不同地区的土壤湿度和酸碱度、气温、降水量都各不相同,种出的罂粟也是有区别的。而每个毒品制作商采用的提纯与合成技术、工具也各不相同,这便导致了尽管都叫海洛因,但来自不同产地的海洛因又各有不同。”
“目前,我们的检测已可以精确到亚洲所有地区,”吴江笃定道:“这次送检的毒品样本不仅都来自金三角,而且是来自金三角的同一片土壤。”
也就是说,这份检测报告是完全科学可信的。
王长斌看向何峰。
后者完整地看完报告,才放到桌上:“这也说明,对方不是第一次尝试往我国境内输送毒品。立刻联络香港警方,了解案件相关资料。若有必要,两地警方将进行协作办案。”
中国香港。
晚上十点。新界南部荃湾区,葵涌货柜码头。
葵涌向来分为上葵涌、中葵涌以及下葵涌,上下葵涌集中了较多大型公屋,人口稠密。而中葵涌一带则以码头和工业区为主。
距离葵涌码头不足十公里处的大型工厂,此刻正灯火通明。车间里三班倒的工人安静而有序地做着手上的活,整个工厂里只有低沉而快速的机器运作声。
下面三层有七百多个工人,第四层的大办公室里,电视上正放着刺激的警匪片。
工厂负责人坐在昂贵的老板椅上,两腿交迭搭着办公桌,磕了一地的瓜子皮,手边还摆着一大杯冰啤酒,他惬意地看着电视,看到精彩处时还鼓掌大喝,抄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房间里的电视声和车间的机器声,掩盖了工厂外轻微的窸窣声。
里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工厂围墙下数道黑色身影迅速闪过,悄无声息地将工厂包围了起来。
下一刻,耳机里一声“行动”,工厂几个出入口同时响起的轰隆破门声,打破了工厂内的平静。
楼上办公室里的负责人,被这一声震得酒杯都摔在地上,他当即起身跑到身后的透明玻璃处朝下看,只见一群警察从各个大门和窗户涌入,吓得工人们纷纷举手投降,他们满脸惊恐茫然,完全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
漆黑夜色下,四楼窗户猛地打开。
男人趁着车间里的警察还没冲上来,连忙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拉开窗户就往下跳。工厂后方有一条排废水的河,过了河再往前就是码头,他把长长的窗帘往外一扔,人瞬间消失在窗口处。
四楼算不上高,哪怕摔断腿也比被警察抓了好。男人在这里当了两年的负责人,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他只知这工厂里生产的芬太尼是违禁药品,但大多都是直接出口卖到国外,也不知这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眼下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嘭地一声落地,他捂着嘴愣是不出声,使劲揉了两把被杵麻了的腿,接着就要往河里跳。
任凭这些警察怎么搜,也想不到人是从河里逃走的。
却没想他刚迈出一步,斜侧方一道强光射来,男人下意识抬胳膊一挡。
“警察,不许动!”
工厂负责人拔腿就跑,下一秒就被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警察抓住,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冰凉的手铐啪地扣在了手腕上。
此时拐角处走出一人,此人正是今晚行动的警方负责人。他个头很高,身材消瘦挺拔,见人被抓,从容地收了枪,显然是早就等在此处。
他走近,照了照男人的脸,确认与抓捕照片一致,他一边拨通电话,一边下令道:“带回去。”
警员应声,将人押上警车。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sir,b组行动结束,工厂查封,负责人已带回警务处。”
“收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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