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问,每次得到的也都是同样的答案。
她知道两个老人是不想麻烦她,于是也不再多问,把盛好的两碗汤放到桌上:“那爷爷奶奶,你们喝完汤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好,天黑了我们就不留你了。”老奶奶跟着她出去,“天黑路不好走,我给你打手电筒。”
言下之意就是要送她回去,夏夏忙拒绝:“不用了奶奶,我自己带了的。”
说着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摁开开关:“可亮了呢。再说离得又不远。”
“好,好。那你慢慢的啊。”
老奶奶站在原地,硬是等到都看不见夏夏的背影了,才转身回到屋里。
屋内,老头看着桌上热腾腾的汤,久久没有说话。直至老伴进来,他才抬头:“多好的孩子。”
“是啊,多好的孩子。”老妇人也坐到桌前,双手捧起热热的汤碗。
“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深山老林里。真是可怜。”
老妇人忙说:“老头子,你可别当着夏夏的面问这些。别惹那孩子伤心。”
“知道,放心吧。”老头叹了口气,“谁这辈子没点难言之隐,她对咱们这么好,我难能乱问乱戳那孩子的痛处。”
说到这里,老妇人看了眼桌上的汤,“你说的是。从第一次跟夏夏见面,她就常往咱们这里来。不过就是借了点斧头锯子的,她是回回吃点什么就想到咱们。”
“我们这两个老的可好,光占小辈的便宜。”
说着老夫妻俩都笑了,老妇人继续说:“我看夏夏的衣服都挺旧了,洗得倒是干净,但袖子有的都磨破了。咱们要不下山给她买件好看的新衣服,小姑娘都爱美,肯定高兴。”
说到下山,老头顿了顿。上一次下山,已经记不起是哪一年了。
“都这么多年了,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老妇人看着他。
“也是,都这么多年了。”老头点点头,“那咱们明天一早就下山去。”
因为去送了趟鸡汤,夏夏洗漱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些。
站在外面擦头发时,人就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进了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周寅坤洗完澡进来,就看见屋里那张小床上被子鼓起一条,女孩背对着这边,脑袋圆圆的,细软的长发垂落床边。
看着十分碍眼。
自那晚坦白一切之后,他都还没说什么,周夏夏就单方面决定分床睡。先是把几张破破烂烂的木头凳子拼在一起睡了两天,后来干脆做成张小床,在这本就不大的木屋里,喧宾夺主地占领了一个墙角。
周寅坤不屑管她,更不屑碰她。
屋子里满是沐浴露的香味,他随手挂了毛巾,回到床边,又瞧了那边一眼。
桌上亮着微弱烛光,这样看去,能看见她半张小脸藏在被子里,睫毛纤长卷翘,脸蛋饱满嫩白,仿佛能掐出水来。
指尖莫名就痒了下,他还记得她肌肤细腻的触感。
只是想了那么一秒,某处就坦诚的起了反应。男人低头瞧了眼,不耐烦地皱了眉。掀开被子刚躺下,外面风声响起,吹得林间草木发出簌簌的声音。
那张小床正对门口,风透过门缝吹进来,吹拂了夏夏的长发,凉凉地吹进颈间。熟睡的女孩下意识翻了个身,将被子盖得更上了些。
这一翻身,就让小床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
吵死了。
周寅坤掀开被子下床,大步朝那边走去。放着好床不睡,非睡个破床做什么。
他径直走到床边,正要直接把女孩抱回他床上,门缝处透进了一丝黑影,周寅坤偏头扫过去。
“坤哥,到时间了。”
今天有每月一次的通话,亚罗拿着刚充好电的卫星电话,迟迟没等到周寅坤过来。他在自己的小屋门口等了片刻,还是过来提醒了一句。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走出来拿过他手里的电话,扔下句:“明天把门边封好。”
“好的。”亚罗先应了一句,这才看向木屋的门。因为频繁地开关,门似乎有点关不严了,容易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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