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有些愣愣的,但也没有在此时此刻细究,就这么让她牵着,来到了东暖阁的寝殿,她的寝殿和他记忆中差很多,就是乾乾净净的,很朴素,一点都不像一国之后的寝殿,但兰儿就像是最高级的东珠,就算没有华丽的盒子去装明珠,明珠依旧动人。
寝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他终于能够像梦中一般紧紧抱着她,他急切的褪去了她的衣物,兰儿一动也不动,就随他去了。
江淮没有像她想像中急切的佔有她,只是翻开她的肚兜,轻吻着她肚皮上的伤疤,这条从胸口延伸的狰狞伤疤,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被治癒,可是这条伤疤虽然丑陋,在他心目中却很美很美。
「兰儿,这些年朕没忘记过朕的命是怎么来的,是朕负了你,让朕补偿好吗?」有时候人就是必须在失去后,才会了解到自己有多么的需要对方。
「皇上是天下之主,本就不需要守着与一个小女子的诺言,是妾身贪心了。」她的声音很平静,经过了四年的淬炼后的平静。
没有亏负,就没有补偿,她只愿他们能够在这次交集后,归于平淡,不要再有交集。
『贪心』两个字,勾起了江淮的情肠,他曾指着她的鼻头道:『朕钟情于你、爱重你至深,这样的情份朕可以说普天下没有其他女子有,你怎么就如此贪心?』
「兰儿不贪心,在失了兰儿的心以后,朕也才知道,是朕贪心了。」他已经有最心爱的女子了,还想奢求其他,所以才把自己最爱的那个给丢了。
「兰儿,朕真的只爱你一个,其他女人……」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他想求求她,再像以前一样,热切的看他一眼。
「皇上,别提了好吗?」她没有哭,可是声音哀切,让他的话都梗在喉头,他是没资格说这些的。
「好。」他放下了床帷,然后俯下身吻了她。
这一夜,他努力的把这些年来的相思传达给她,她乖巧的人任由他擷取,却很少有回应,他不甘的想要得到回应,就这么折腾了她老半夜,等到他回过神,天已经矇矇亮,而她也已经倦极了,都睡到有呼嚕声了。
「小傻瓜。」他摸了摸她的脸,都睡到流口水了。
宫人在外头等着侍候,他示意眾人别吵醒她。
「茱萸。」他唤。
茱萸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很有异族的风情,兰儿的母妃有中原血统,所以长得虽艳丽,却有揉合了中原人独有的细緻,茱萸却是予国人的浓眉大眼,十分的明媚,以前所有的侍卫都喜欢偷瞧她。
「奴婢在。」茱萸恭恭敬敬的,努力的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自己洩漏出对皇帝的不满。
「你主子的衣裳是怎么回事?」他从昨天就想问了。
「回稟回上。宫里登高踩低的屡见不鲜,自从娘娘被拔了管理六宫之权之后,凤仪宫的用度都被缩减了,唯有太子份例不变。」自从皇帝的恩赏断了、皇后的权没了以后,凤仪宫跟皇宫里的冷宫没两样,只是还掛着皇后的头衔,不敢真的出人命罢了。
衣服破旧了,要自己补,宫里的摆设更是不用想,有时候还会出现冷菜冷饭,茱萸有时还必须买通小太监,自己从宫外带一些新鲜的蔬菜果肉,透过小厨房来供应主子的吃食。
兰儿已经心死不争了,她不在乎居住环境,没有悦己者,她也不在乎自己的衣物,她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吃食,每天醉心于练武、搭弓,可是她的身体早就禁不起操练,每况愈下。
「胡闹!她是皇后!」他恼怒了,不知道是恼谁比较多。
「皇上圣明,正如皇上所说,不受宠的皇后,不如一个受宠的官女子。」茱萸不该说这句话的,这句话可能让她人头落地,也可能牵连整个凤仪宫。在一旁的宫人都吓得缩起了脖子,准备承受天子之怒。
这句话,确实是他说的,可是兰儿不是不受宠的皇后,她是……不受宠的皇后。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混帐。
「茱萸,你知道朕不会动你,因为动你会伤了朕与她的情份,看在你对她这些年来的忠诚,朕会当作没听到你说的话。」
「谢皇上。」茱萸跪谢,这样的姿态刚好可以掩饰她脸上的不以为然。
「朕要去西暖阁看看,所有人都不许跟来。」西暖阁是他们恩爱情浓的时候居住的地方,那时候他不住在太极殿,每天和她在凤仪宫安歇,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他都不在乎,每天下朝就想待在她身边。
西暖阁看起来真的是久无人居住了,他走进去的时候,马上就知道为什么兰儿会搬离西暖阁了!
西暖阁里面到处是他的影子,他随手解下的玉带还扔在椅子上,她的玳瑁妆檯上还放着用到一半的螺子黛,那是他为她描眉时随手放的,他没有好好收整的习惯。
前厅还摆了一局他们下到一半的残局,书房里面还有他帮她画的画像,那张画像让他的心狠狠的揪痛了,那恣意快活的笑容去哪了?
他想起他是擅长丹青的,以往他常常为她作画,他从一旁蒙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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