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早,凤仪宫来了个稀客,是曹贵妃。
曹雪柔一向不待见她,尤其是在曹雪柔心里,她是霸佔了她儿子的恶人。曹雪柔当然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皇帝的一意孤行,在曹雪柔心中,就是她这隻不会下蛋的母鸡,硬是要霸走她的孩子。
「皇后娘娘,求您替妾身向皇上求情吧!妾身给您赔不是了!」
本来预期曹雪柔是来寻自己晦气的,没想到一见面,她便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贵妃请起来吧,起来好好说吧!」兰儿很无奈,虽然她无心刁难、欺侮曹贵妃,但是看在有心人眼里,曹贵妃这样声声哀求,就是陷她于不义啊!
「谢皇后娘娘。」曹雪柔平时也是心高气傲的主,要她这么一直跪着,她也是百般不愿,兰儿一请起,她也不矫情了。
「曹贵妃,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给本宫赔不是?」虽然已经不会心痛了,兰儿还是不喜欢和江淮后宫里的女人打交道。
曹贵妃的美眸里面流露出了不以为然,她对这个皇后敌意很深,即便她一点也不受宠的时候,她依旧把她当成最大的假想敌,兰儿总觉得这曹雪柔很看不开。
「皇后娘娘,您不知道吗?皇上在……那日摆驾凤仪宫以后,隔天几乎后宫所有的姐妹都被训斥了,妾身统领六宫之权也被剥夺了。」她用了『剥夺』两个字,丝毫没有想过,那本就不是她的权责。
「本宫该知道吗?」平日里也没有人会来她这儿串门子,她要从何得知?她平日也就只和茱萸交好,没有其他贴心的人,茱萸早就不在乎宫闈里的事了,所以……她还真不知道。
「难道不是您向皇上哭诉说眾姐妹苛待您吗?」
茱萸的眉拧起来了,正想要发难,兰儿却用眼神制止她了,她一直都不怕曹贵妃,她只是懒得理她。
「贵妃,凤仪宫有多破旧,你的人难道没有向你回报过吗?」她挑起了秀丽的眉,「如此破旧,你觉得还用得着本宫哭诉吗?还是你觉得皇上自个儿看不见?」她本来就不是好欺负的,真不知道贵妃到底哪根筋不对了,这是来求她还是来吵架的?
「还是你觉得皇上看不出来本宫的衣服至少两年以上没有更新了?」江淮那个人,观察细微,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如此了,这些事情要逃过他的眼睛没那么简单。
「你……」
「再怎么不济,本宫都还是皇后,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她本就快意恩仇,管她是谁,先打了再说也不是不可。
曹贵妃似乎想起了本来的目的,要她求眼前这个女人,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她不是不争宠了吗?怎么突然又肯了?听哥哥说是为了求皇帝出兵……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
宫里其他人都小看了这个皇后,只有她知道皇帝对皇后是什么样的心思。她恨透眼前这个女人了,在闔宫上下的女人可能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中选,可是她知道。
当年她第一次侍寝,皇帝就坦言会纳她进宫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更直言如果生下男孩,第一个男孩就是必须过继给皇后。
在聆训的时候皇后没有来,皇帝却跟她说,往后什么都不重要,就是要崇敬皇后,否则他容不下她。
曾经宫里有个非常受宠的官女子,那受宠的程度是多么惊人,她同样有予国血统,如果不仔细看,她大概和纳兰兰儿有八成相似,这是她的幸运,同样也是她的不幸。在几个月的盛宠后,没有母家背景的官女子淹死在井里了,皇帝虽然震怒,却忌惮着宫妃背后的母族,没有给那一缕芳魂昭冤。
在她之后进来的每一个妃嬪,全都有她的影子,她们全都是替身,却还傻傻的在背后耻笑这个正主儿,而只有她,在背后耻笑这些女人的同时,恐惧着这个正主儿想起了自己的权力。
难道这一日终于到来了?
那不就白费了她这些日子费心的挑拨,包含在承宠当日想尽办法拖住想要离去的皇帝,包含收买宫中嬤嬤,把沾满处子血的元帕呈到她眼前,包含各种小绊子,在帝后终于离心以后,为何老天又为他们牵线?
「皇后娘娘,求您帮各宫姊妹向皇上求个情吧!」她们这个月都没出来闹腾不是意外,而是因为全部被禁足了,几个被查出有说皇后间话的妃子还被罚了抄上百遍的女则。
贤妃因为扣下了最多本来要赏给皇后的衣料和首饰,是所有人之间最惨的,被禁足之外,还天天要跪上一个时辰,其他人依照扣下来的多寡,也多少被罚跪了,位份低的还有被掌嘴的,连皇帝最宠爱的丽婕妤都被掌嘴了,原因是因为她多次妄议皇后。
这些年,江淮虽然没有以个人名义赏赐兰儿东西,但是所有的惯例封赏,都是有兰儿一份的,只是几个高位份的嬪妃胆大妄为,见兰儿不争,就把她的份擅自分掉了。那是曹贵妃母族一直有在资助她,再加上她对皇后有瑜亮情结不屑取之,这才逃过责罚。
江淮知道了这些事以后,怒不可抑,后宫里头人人自危。而近日凤仪宫则是封赏不断,各宫也把本来应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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