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吗?
亲王妃在王府遇刺,这样的大事,自然满京城传遍了。
穆昭朝在上午就收到了御王妃遇刺受伤的消息。
她原本以为许是林侧妃那边在打击报复,毕竟林侧妃如今的境况全是败了御王妃所赐,林侧妃决计不可能轻易放过御王妃。
但到了下午,从哥哥口中得知,御王妃不是遇刺,是被打昏后,砍断了一根手指,穆昭朝几乎是一瞬间就断定了,决不会是林侧妃。
林侧妃现在必然恨毒了御王妃,真有机会一定会取她性命,而不是砍一根手指。
这不像是打击报复,更像是警告?
穆昭朝也不出谁会这么无聊,对一个亲王妃做这种事。
万一被发现,或者被查到,付出的代价可不小,这么做,完全得不偿失。
穆昭朝想不明白,穆初元同样也想不明白。
他甚至还往阿岭身上想了,但总觉得阿岭不至于这么鲁莽冲动,这个时候就迫不及待报仇。
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风格。
所以穆初元就派出了阿岭。
不过很快他就又查到了另一件事——林侧妃被吓疯一事。
这件事就更诡异了。
杀个奴仆作甚?
还废这么大的功夫,简直让人想不明白。
要说御王妃还有顾忌,那就算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亲王妃,儿子还是世子,位高权重,杀了她后患无穷。
但,林侧妃已然再无翻身的可能,杀个她的贴身奴仆吓疯她,有什么用啊?
这件两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结合在一起,一起分析一起看,就更诡异了。
穆昭朝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到底谁会做出这种事来。
因为她掰着手指说了所有可能的人,都没有这样做的道理。
难不成……是阿岭?
想到这里,穆昭朝轻轻拨着菊花茶的手,一顿。
穆初元抬眼看过来:“怎么了?”
穆昭朝收敛心神,摇头:“没事,想的有些头大。”
穆初元给她重新换了杯热茶:“那就别想了,我来查就好。”
穆昭朝看了哥哥一眼,没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道:“嗯。”
穆初元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御王府为四公子准备的接风宴,估摸着要延期了。”
接风宴?
穆昭朝想起来了,是御王妃昨日对外宣称的十日后为阿岭举办的宴席。
“这个状况,”穆昭朝道:“王妃也没精力筹备,延期也正常。”
穆初元又道:“但大长公主有意接手。”
穆昭朝不解地看着哥哥。
穆初元解释道:“大长公主的意思是,接风宴尤为重要,御王妃要养病,就好好养病,她来操办就是,作为长辈,她也合适。”
穆昭朝:“……”完蛋,大长公主这不是在阿岭拉仇恨么!
不过转念一想,御王妃和聂峘,原本就跟阿岭是仇人,也不存在拉不拉仇恨的,多这一点也不算多。
就是这样一来,满京城估摸着又要议论纷纷了。
其实这种情形于阿岭而言,不利。
他到底根基还是太浅了,她总担心……担心大男主光环太过强大。
她挺想问问阿岭的,但又不好这个时候让哥哥带话——毕竟有些事,他连哥哥都瞒着。
装了一肚子心事,到了晚上自然睡不着。
正犹豫要不然写封手信让哥哥捎过去,窗子被叩响了。
穆昭朝直接朝窗子看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心情就明亮了起来。
外头黑乎乎的,她也只看到窗外一个模糊的身影。
但就算没有这个模糊的身影,她也能认出来外面的人是谁。
没想到,他今夜居然又过来了!
穆昭朝既惊讶,又有些开心。
毕竟,她也挺想见他的。
还有就是今日哥哥带回来的消息,她确实有些话想跟阿岭说,也想问阿岭一些事情。
只是此时此刻,她更在意的,是窗外的人,听到动静,她只迟疑了片刻,便披上衣服跑下床,三两步就快走到了窗边。
正想开窗,突然又想到什么,穆昭朝突然又把手收了回来,故意压住嘴角,淡淡朝外头问道:“谁啊?”
窗子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聂峋,眉梢眼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但窗子并没有在预期中打开,不仅没打开,还听到了这声询问。
聂峋一怔,而后垂眸轻轻笑了下,再抬眼时,揉着细碎星光的眼底,露出几分羞涩和贪恋,他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吐出被他默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名字:“阿……阿棠,是我。”
原本只是临时起意想逗他一下的穆昭朝:“……”
不知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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