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东塬啊。
没了一条胳膊,入狱十年,跟社会隔断十年,可出狱之后,也没有半点颓丧,不过半年之后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彼时顾竞文家大业大,做的家居城已经是北城最大的私营家居城。
而韩东塬刚刚起步,顾竞文不择手段的算计打压他,但最后他还是起来了,反手把顾竞文逼得一无所有。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相信他?
不过,家居城,北城最大的家居城,程柠心头突然突地一下。
顾竞文是从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发家的?他的家居城,货源根据地又是哪里?
难怪当初韩东塬说成立竹木制品厂的时候,她觉得哪里有些怪异,这会儿终于抓到了那个点。
她问韩东塬:“东塬哥,上次听徐知青说那个顾竞文想要做业务,后面他又找你没,你有什么安排?”
韩东塬看她,道:“怎么,你想说什么?”
顿了顿,懒洋洋道,“哦,对了,你们是一起下乡插队的,一路上可是过了两天一夜,是不是还有些交情?”
“谁跟那种东西有交情?”
程柠不介意带上前世的恶意,“你忘了上次就因为我没录取赵枝,他就跟赵枝在背后说我坏话的事了?不止这些呢,那人还自私自利自我得很。”
韩东塬转头看着她,皱了眉,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太了解程柠。
她其实是个心软不记仇的性子,他以前那么对她,她经常气得跳脚,可一转身,看着他的眼神虽然带着防备,却也是软绵绵的。
那顾竞文和赵枝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厌恶他们?
“哼,”
程柠立即告状,道,“那时候我跟他们俩,就是他跟赵枝,他们是情人,我们下了火车一起坐拖拉机,路上风大,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我最早上车,坐在里面,风吹得少点,他就命令我,说他对象赵枝被风刮着冷,让我跟她换位置……这种人看我一个女孩子就想欺负我,为他自己和他对象谋好处,这样的人肯定要防备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韩东塬听到前面面色是越来越阴沉。
可到了最后那一句,神色反而缓了过来。
他又靠回去,道:“半年没见,你倒是长了心眼了。”
他这是什么话?
程柠不理他的阴阳怪气,道:“还有那个赵枝,她明明跟顾竞文是对象关系,还特意跑去宿舍找你,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说不定还觉得你比顾竞文长得好,也比他厉害多了,就想勾搭你,你也不要理她!”
韩东塬:“???”
他目带探究地看她。
程柠却是十分坦然的任由他打量,瞳色黝黑带着漂亮的光泽,目光纯净得不得了。
最后还是韩东塬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
自顾睡觉,不再搭理她。
程柠看到韩东塬竟然闭上了眼睛不理她,有点抓心挠肺的。
这跟别人不一样。
她前世死了几十年都没跟人说过话,大概是闷坏了,有时候的确是有点小话痨。
就是没事不多话,是她本来的性格。
但有时候一蹦出来就会说一串,这大概是长久给憋的。
但她跟别人说话,其实别人给不给反馈她都没所谓。
例如她跟舍友们说心灵鸡汤,那纯粹就是过一下口瘾,说完就算。
但韩东塬不一样,她希望他能听她说话。
不是听了就冷着脸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喂。”
她伸手扯了扯他。
韩东塬吓一跳,睁开眼睛垂眸看了一眼扯着他衣服的小手,再抬眼皱了眉看她。
胆子真肥了,竟敢扯他。
“我跟你说话呢。”
程柠可不怕他。
韩东塬:“……所以?”
“你不要搭理赵枝。”
“还有顾竞文,那人阴险得很,谁知道背后会做什么。”
韩东塬:“……成。”
他忍耐的闭眼。
“喂。”
可是程柠没放开拽着他衣服袖子的手,继续扯了扯。
韩东塬:“……还有什么?”
程柠给他递了个军绿色水壶,一副得到满足,笑眯眯,眼睛亮晶晶的看他:“喝水吗?”
就快忍不下去的韩东塬:“……”
拿过水壶狠狠灌了一口,差点呛着。
他觉得他是不是太纵容她了,都快爬到他头上来了。
师傅来了
韩东塬恶狠狠地喝着水。
可是程柠半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怕他。
只要他听进去了,她可不管他面色有多黑。
后面一路韩东塬睡觉,她也不再理他,还美滋滋的哼起了歌。
“甜蜜蜜,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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