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黎霜见状,眼睛微微一眯,手掌往前挪了一点,果然!那黑气又是往后一退,避开了黎霜触碰到的地方。
“你伤重的地方在哪儿?”黎霜问他。
常万山咬着牙,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心……心口。”
“你怕是要忍一下。”黎霜将手放在常万山的心口处,只见常万山倏尔双目一瞠,大大张着嘴,一张脸毫无人色,似一时间痛得连喊也喊不出来了。
而便在他浑身僵挺的这一瞬间,他胸膛倏尔一股,里面像是有数条虫子一样,飞快的从他皮肤下面爬蹿过去,涌上喉头,常万山往旁边一侧身“哇”的一口便吐出了一堆黑色的粘稠物。
那粘稠物之中似有虫子在窜动,众人大惊,齐齐往后一退。虫子却似畏惧空气似的,飞快的钻进了土地里,消失了踪影。
常万山吐了这一大口,粗粗喘了几口气,便似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
军医便也这才推开众人提着箱子跑了过来,他将常万山人中一掐,扎了几道针,随即才拉了他的手给他把脉。
“嘶……”军医困惑,“气虚,并无什么大伤,调理些时日,便能好。”
众人面面相觑:“军医,他这浑身血的,没有伤?”
“没伤啊。”
罗腾方才一直在旁边盯着看,他摸了摸脑袋:“将军给治好的?将军你刚才那一手是什么内力功法,能把他身体里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逼出来。”
黎霜闻言却是静默,任由军士们将常万山抬回了营帐内,黎霜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她比谁都更清楚,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内力。如果真如常万山所说他中的是蛊,那就是证明那些蛊,都害怕她的气息,怕得,连宿主的身体都不敢住了……
她……
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身体已经起了什么变化了。
☆、 v章
翌日清晨,天刚破晓便有军士来与黎霜报,道是常万山已经醒了,想要求见黎霜。
黎霜一夜未成眠,握着染了常万山黑色血液的纸张看了许久。明明这张纸上只有寥寥数字,但黎霜却像是透过这难得的信息看到了那个被带走的,正在千里之外的神秘人。也像是看见了那日仓皇一别时,他那双腥红的眼瞳……
黎霜惊觉自己竟然对他有些想念……
知道常万山求见,黎霜立即起身便行至亲卫营。
见黎霜来到,亲卫营中众人皆是行礼相迎,常万山欲要下床,便被黎霜摁住了肩头:“勿需多礼。”
常万山也并未过多礼数,开口便直言道:“将军,你所要寻的那神秘人正在南长山五灵门中。”
黎霜点头:“纸条我已经看了。其中经过,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常万山眸色沉凝,扶住自己心口,强自镇定的神色之中有几分惊魂未定:
“三月前我跟随那行人踪迹,一路往南,一边走一边往鹿城传信,直至南长山,我本欲停在南长山周围勘探一番,着人往回传信。哪曾想我那一路踪迹,竟然都被那五灵门门主看穿,路上的信件未有一封送出。最后甚至被五灵门门主巫引所擒住……”
常万山扶住胸口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属下惭愧,那巫引武功身法乃我所无法企及之高度,败北之后,巫引未将我处死,反而将我关在南长山地牢之中……同那神秘的黑甲人一起。”
黎霜闻言一怔:“为何将你同他关在一起?他……如何?”
其实黎霜迫不及待的想问关于那人的更多细节,但在如此虚弱的常万山面前,过多的表现自己的情绪,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又是那么的不适时宜。于是黎霜只得压抑着情绪,静待常万山回答。
“在黑暗的地牢里,光线太过微弱,我常常不辨事物,白天里地牢一片安静,我只记得在每个夜里,有人执火把而来,那神秘人被套着脖子,四肢大开的被绑在墙上,他们每天都在他心口上划一刀,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是那神秘人……开始的几天还能偶尔清醒的问我关于将军的消息……”
问她的消息?
黎霜心头一颤。
他还记着她呢。
“……后来,他便像是疯癫了,整日如野兽一般在地牢之中低啸呜咽,时而沉默,又时而咆哮,很是骇人。”
黎霜眉头微微一皱,心尖仿似却有一丝迟钝的痛感。
“直至后来,那五灵门门主巫引来了地牢,看了那人好几日,用了许多我也看不懂的法子,给他浑身放血,来回折腾,可却让那人越发暴戾,手臂粗的铁链也挣断了好几次,我能感觉出,他很想离开地牢,拼命的想往外奔逃。”
不知为何,听着常万山说着那人的事情,黎霜却像是在脑海里也能看见他一样,看得见他在黑暗之中的挣扎与痛喊,也能看见他咬碎牙忍住钻骨剧痛的模样。
明明……常万山并没有说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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