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没有。
睡眼惺忪的?双喜缀在他身后,大脑正是混混沌沌的?时候,他便不假思索地问:“爷,这会儿离上值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咱们这么早出门做什么?”
郑衣息回身瞪他一眼,这一记狠厉的?眼刀可把双喜瞪清醒了,他慌忙站直了身,朝着郑衣息讨好一笑道:“奴才知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这话一出,郑衣息愈发不想?搭理他了,他一身御前司的?暗纹鹤袍,端的?是一副濯濯其华的?模样。
见?他器宇轩昂地走在京城正街上,去胡饼铺子里买了糕饼,吃着糕饼翻身上马后往御前司驶去。
双喜便候在了御前司外头,想?破头也不知晓今日世子爷为何要早起?一个多时辰出门,莫非是在躲谁?
他脑海里灵光一闪,霎时想?起?了在正屋里的?烟儿。
世子爷定是为了躲烟儿姑娘。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双喜又犯了难,可他又不明白了,明明前段日子世子爷和?烟儿姑娘还好的?和?蜜里调油一样。
怎么如今就要躲着她了?
非但是双喜想?不明白,连烟儿自己也很是不解。
昨夜她没有等到?郑衣息,便想?着一大早去书?房给他送早膳,已是起?的?比平常早了许多。
可烟儿一进书?房却傻了眼,里头已人去茶凉,哪里还有郑衣息的?身影?
这下烟儿也算是明白了——郑衣息在躲她。
她心里的?苦涩比之昨夜等候无果的?时候还要再汹涌几分,漫上来的?情绪险些让她难以维持面上的?平静。
烟儿抬了抬眸,确保自己眸中?氤氲的?泪意不会流淌而下。
此时的?澄苑内万籁俱寂,太过安静的?后果就是让心碎的?声?响不断地在脑海里回荡着,一遍遍的?回旋,一遍遍的?重复。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楚嬷嬷推开?了澄苑的?角门,正瞥见?立在书?房门前的?烟儿,便扬高了声?音道:“烟儿,大太太要见?你。”
在这一刻,烟儿甚至有些感谢楚嬷嬷,起?码在她说这一句话后,冒上心头的?恐惧与不安压下了那绵绵密密如罗网的?痛意。
她好似溺了水的?鱼,被人捞出湖面后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所以,烟儿便浑浑噩噩地跟在了楚嬷嬷身后,绕过了九曲十八拐的?回廊,走到?了刘氏所在的?明辉堂。
明辉堂正屋内没有多少伺候的?丫鬟,只有紫檀木太师椅里正襟危坐的?刘氏,听得?打帘子的?声?响后,她搁下了手里的?佛珠。
此刻的?烟儿被彻骨的?伤心左右着情绪,她僵着身子跪在了地上,朝着刘氏跪拜行礼后,脸色更是煞白无比。
刘氏仔细端详了她一番,见?她面有凄惶之色,心里愈发高兴。常年木着的?面容上也隐隐现出了几分笑意。
“烟儿,你可知咱们家即将有大喜事?了?”
烟儿抬起?头,杏眸里凝着死气沉沉的?茫然。
刘氏愈发满意,便笑道:“你还不知道呢?咱们息哥儿与宁远侯府家嫡女的?婚事?提前了,非但是婚事?提前,定亲宴也就在后日了。”
怀孕
刘氏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好似砸落在深潭里的巨石。
激起百米高的浪花, 溅起的涟漪沾湿了烟儿的身子,让她落到了一个狼狈不堪的境地。
原来如此。
那碗端走又端来的避子汤、郑衣息的反常、等不到的心上人都有了解释的理由。
烟儿垂下了头?,眸眶中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般“啪嗒啪嗒”地砸在了地砖之上。
她越是?痛苦,刘氏的心里便越是?餍足。
她静静地凝视着?烟儿落泪, 等到泪水模糊了烟儿的视线, 才?听得上首的刘氏说:“你可?还?因为上一回的避子汤而记恨我?”
愣了好半晌, 泪眼婆娑的烟儿才?抬起头?,摇了摇头?后?又默然不语。
如此乖顺柔巧,哭时梨花带雨,定眼瞧人时更有一抹清艳的风情, 不愧是?刘氏一眼看中的细作。
“苏烟柔是?侯府嫡女出身,也有一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泼辣性?情,你这般品貌,等她进了门后?, 你这无根无基的丫鬟只怕会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刘氏道。
烟儿只是?垂着?头?不语。
刘氏便继续说道:“若不寻一份倚仗, 你要怎么活在这内宅之中呢?”
她已把自己的言外?之意挑明, 便是?在劝烟儿再寻一个可?靠的倚仗——而这个倚仗出了她以外?,还?能有谁呢?
烟儿并非蠢笨之人,既是?听得出刘氏话?里的深意, 也明白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一事。
刘氏必是?要命她做些什么。
见烟儿愣愣地瞧着?自己,眼中有戒备闪过, 刘氏脸上的笑意便消弭了一些, 只道:“我与息哥儿之间多有误会,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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