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伸出手钳住谢春山的下颌,强迫对方仰起头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
“谢道君,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想要问你。”
萧怀舟整个人倾身上去,将谢春山半个身子压在那,抬手抚上谢春山的眼角。
“朝代更迭,是命数使然吗?”
谢春山沉默了半晌。
一双眼因为空洞而衍射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不管是冷漠的,还是动容的。
所以无从传达他的情绪。
许久之后,他远山眉微颤,酝酿出一个淡淡的字:“是。”
“哪怕这个朝代与你息息相关,哪怕它是因你而毁?”
萧怀舟的指甲在谢春山微红的眼角上摩挲,下一刻若是生生剜出这双看不清人世间的眼睛,也未必不可能。
“我不造因果。”
谢春山的眉,颤抖地越发厉害。
那人的指腹温度很高,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抚平他体内的阴冷之气。
得到这个答案,萧怀舟嗤笑。
“所以谢道君,是不相信兰因絮果了?”
他可以重生归来,便是一场因果,若是谢春山真的没有造这个因,又怎会让他不甘而死,成为一个恶果?
只怕有些人,是造而不自知吧。
“你恨我。”
谢春山眉目含霜,从短短的几句对话里,已经总结出了眼前人与自己之间该有的情绪关联。
他好像在哪里见这个叫萧怀舟的人,甚至连萧怀舟的声音,都与刚才梦中那个少年有七分相似。
可那少年是在梦中。
真的是在梦中吗?
谢春山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是今日才忽然想起什么。
“恨的。”萧怀舟点头。
谢春山安静地躺在那里。
雕花窗棱被人从里面拉开,大量的日光倾泻进来,照亮了整座灰暗的屋子。
他说:“若解了这恨,便可放我离去吗?”
离去,是指殒灭于三界之中。
萧怀舟竟认认真真思考了这个问题,还没有思考出答案来。
谢春山偏头,借着日光能看见覆盖在自己身上朦朦胧胧的人影。
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却不过一只虚张声势的小兽。
每每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将自己一把掀翻在地上,亮出唬人的尖爪假装要把他掏心剖腹吃掉。
结果到最后只是用舌头轻轻舔了一舔便放过了。
这恨,未免草率了些。
这场对话最后无疾而终,因为外面传来了圣旨的声音。
萧怀舟站起来出去接旨,带着一连串的咳嗽声离开,背影比前几日看起来更加消瘦。
屋子里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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