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体才凑过去大半,肋骨间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狠狠的顶住,让他不能在朝前半分。
顾亭安:“??”
低头一看,是一个古朴雕花的金属剑柄。
持剑之人很显然是给他留了条活路的,否则以这出剑的速度,好歹出的是剑柄他都没能察觉到,这要是出的是剑尖,他怕是要被一剑穿胸而过才知道有人要杀他。
谢春山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如果可以忽略掉他手里握着的长剑的话。
“行行行,我不说悄悄话,行了吧?我就是想问问他,能不能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
顾亭安神秘兮兮的,把气氛搞得有些诡异。
萧怀舟皱起眉头,他知道顾亭安一向总是不正经,但他现在没有心思来跟他开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
“有话快放,我又不瞎。”
“你,你也能看见?”顾亭安转向谢春山。
谢春山眉间一股愁云,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寻常的脏东西,本身念力有限,只会让一个人看到,就已经是十分消耗灵体的一种行为了。
可那个小男孩却可以同时让两个人看到,也许还有更多人。
那就不是单纯的脏东西。
而是一种不知道由什么组成的灵。
这与钱塘镇上方的黑气肯定有关,如果他继续绝口不提的话,萧怀舟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所以谢春山坦诚告知:“他不敢让我看见,我只能看见一团气息。”
他没有说谎。
如果那个灵不愿意让他看见,那就只能看见一团虚无缥缈的气体,大概也能凭借气体的大小判断灵的年纪。
可是却看不清样貌。
就像是他在大雍皇宫紫竹林里抓到的皇后的灵一样。
在谢春山的眼里只是一团黑色的气,可在萧怀舟的梦里,却是真真实实有鼻子有眼的母后。
一颦一笑,音容相貌皆在。
这话一出,萧怀舟倒吸一口气。
青天白日的他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谁?”
就在此时,一团娇小的人影忽然从顾亭安背后闪过,他手上那件湿漉漉的衣服也同时消失不见。
顾亭安不假思索,跳上马拽着缰绳就追了上去。
萧怀舟盯着这急匆匆的背影,扭头看向谢春山:“既然是脏东西的话,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以免顾亭安出危险。
谁料谢春山却偏头,目光无辜的看着萧怀舟。
“你喜欢清冷的?”
啊??
萧怀舟突然想起刚才顾亭安的话,说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趴在墙头看三清宗的小道长。
“他胡扯的!我不喜欢!”
天地良心,萧怀舟那个时候哪里是为了看三清宗的小道长,他那是想着能不能买通三清宗,去找找他母后的魂魄。
说完这话之后,萧怀舟才一时啊自己好像说错了。
他是喜欢清冷那挂的,尤其是喜欢谢春山这种高悬明月,生人勿近,只能远观的类型。
他就喜欢将这种高悬明月拉入泥潭的感觉。
看明月污浊,看禁欲者沉沦。
看白衣破碎,看到道心崩塌。
可这些他都不能同谢春山讲。
显然,即使不讲,谢春山也会误会成别的。
“不喜欢清冷的吗?”
谢春山垂下头,认真思索了一番:“所以,是因为喜欢和他一起看。”
喜欢和顾亭安一起追逐打闹的少年岁月,喜欢和那个人在一起,不管是看什么。
只是喜欢在一起的感觉。
一向冷静理智的谢道长做出了判断。
“你喜欢白马春风少年郎。”
作者有话说:
谢春山:你喜欢少年郎,而我不是。
萧怀舟:谁说的,我喜欢清冷的!
谢春山:所以,你承认你是在偷看三清宗道长???(逐渐黑化)(醋坛子打翻)(强/制ai)
萧怀舟(认命版):我喜欢少年郎。(要不然还是死一个顾亭安好了。)
萧怀舟有些无语。
谢春山今日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多了个顾亭安,说了一些从前谢春山不知道的事情。
都说了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从前他和顾亭安确实是有些混账,在王都里面肆意打马而过。
说他们是纨绔子弟,也没有说错。
可萧怀舟真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去偷看什么小道长。
三清宗那个时候在王都还算是十分受人尊敬的。
萧怀舟那时候年纪小,只有三清宗的人可以看见他母后,当然要去找道长来抓他“阿母”了。
萧怀舟摸了摸手臂上谢春山给他做的铜钱环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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