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通道上忽然变得热闹非凡起来,一时间婴儿的啼哭声,深渊内的惊涛拍岸声,深潭里不知是何怪兽的尖啸声,以及直播机里观众们瞎起哄的声音连成一片。每每到了关键时刻的大场景,观众们的心情都会变得格外兴奋。虽然此刻整个直播画面都是黑的,但光听声音也能听得出,这里应该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场景图。
此刻的修仙直播间今时不同于往日,虽然邵卿尘已经许久没有关注自己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数了,但从每天流水的打赏来看,恐怕日常观众流水都不低于十万。现在是高峰时段,恐怕修仙直播间的观众席要被挤爆了吧?不知道有多少观众自发组织建立直播室。
邵卿尘解释道:“姑获鸟相传为死去的产妇执念所化,古代医疗条件差,怀孕生子女人就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一趟。不少妇人因为难产而死。也有说是孩子死掉后妇人经受不了打击而化作了姑获鸟,姑获鸟常见于抱着婴儿于夜里行走,所以婴儿的哭声也就演变成了姑获鸟的叫声。会去抢别人家的孩子自己养,据说能滴血降灾摄人魂气。”
邵卿尘话未说完,那一阵阵的婴儿啼哭声又及至耳边。这次借着远方的鬼火,邵卿尘终于看清这姑获鸟的模样了。竟然是七彩斑斓的九头怪物,有羽有翼,人首人身,腰部染血,下体暴露。她怀中抱有一名婴儿,那名婴儿看样子早已死了多时。
邵卿尘曾在《异物志》上看过,怀孕不产而死者,若弃尸于野,胎内子不死而生于野。母之魂魄多化为人形,抱子行于夜路。此赤子之泣声,即所谓产女之泣是也。其形貌乃腰部泪血之弱女子也。
邵卿尘左躲右闪,躲过姑获鸟的再一次攻击。看得出,姑获已经失去理智,绝于安抚点化的可能性。迟尉分析道:“师父,这姑获鸟有没有可能是妒欢陵里那名妃子所化?”
邵卿尘答道:“有可能!你还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隔世石上雕刻的那呼天狗吗?难怪要用天狗来做镇守,原来这里镇压着的是一只姑获鸟。相传姑获怕狗,用天狗来守姑获鸟,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迟尉道:“照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那个妃子难产而死,被获进了这陵墓。不知道是在下葬前就化身姑获,还是那位皇后担心她会化身姑获,所以便将天狗定为了镇墓兽?”
耳边再次传来婴儿啼哭声,迟尉召出卧虹,玉郎轻飘飘站在了卧虹剑身上。在姑获鸟即将冲过来之前,玉郎便起身与它缠斗起来。可是这姑获鸟狡猾得很,它并不与玉郎正面交锋,而是一击必退。因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很难准确的找到它的身形,所以无法痛痛快快的和她打一场。
敌在暗,我在明,只有在听到婴儿啼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姑获鸟在向他们发起袭击。更要命的是,脚下深潭中那一阵阵尖锐的巨兽尖啸声越来越明显。就在姑获鸟的哭声越来越远时,鬼火争明处,一座小山包似的黑影悄无声息的压了过来。
破了快六个小时的阵,亦筱他们仍然束手无策,回头查看直播机时却发现师父和大师兄的身后凭空冒出了一座小岛。在小鸟的上面,有一只硕大无比的蛇颈。范修言惊叫一声:“师父大师兄小心!”
邵卿尘回头,只见一条巨大无比的蛇正以攻击之势看着他们。它栖身于一座小岛上,那座小岛仿佛是活的,载着它徐徐前行。然而这二者并不是一体,否则邵卿尘会觉得这是上古神兽玄武。然而它并不是,这只是一条蛇,一条双人几乎难以合抱的蛇。黑色,正如之前他们见到的被星科院复刻出来的那张图片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的蛇头顶端,两只仿佛石化了的眼睛之间,有一条坚着的缝隙。邵卿尘在迟尉的拖行下急速后退,却看到那条黑蛇两只石化的眼睛之间那条缝隙忽然向两端分裂开来。那是一只横瞳,横瞳中仿佛是无尽的黑暗,被它看过那一眼,邵卿尘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身在地狱一般。
左边一只姑获鸟,右边一只烛九阴,两只传说中十分阴戾狠毒的怪兽。邵卿尘干笑一声,对迟尉说道:“阿谨啊!看来咱师徒俩今天要交待到这里了。”
迟尉提剑刚要往上冲,邵卿尘猛然把他抓了回来:“阿谨,你要干什么去?”
迟尉一脸茫然的护在邵卿尘身前,问道:“师父,你说怎么办?”
邵卿尘道:“还能怎么办?跑啊!”实力悬殊太大,这根本不可能打得赢好嘛?于是邵卿尘二话不说,拉着迟尉的手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好在那烛九阴和姑获鸟似乎并没有要追过来的意思,他俩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终于看到点儿亮光。不对,不仅仅是亮光,仿佛还有许多人?
两人走近那亮光一看,的确有很多人,多数是老人,也有年轻人和孩子。天光虽然昏暗,却也不是刚刚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了。邵卿尘下意识的觉得这次副本闯的有点儿大,怎么忽然冒出那么多人来?迟尉皱了皱眉,指着不远处道:“师父,您看那里!”
邵卿尘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方小桥,并不大。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人手里端着一碗汤,桥前排着长队的人从她面前经过,都会接过那碗汤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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