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得字潦草,就拽着敬亭颐的衣袖,让他握着自己的手写字。
她窝在他怀里,听他讲写字要领,可心却不知飞到何处去。
现下闹了别扭,最喜欢的课,反倒成了最想逃的课。
说话说一半,剩下的一半,明显是要敬亭颐替她说。
要是他把话补上,兴许她一开怀,就不再同他计较昨晚的事。
哪知这厮依旧沉默,只是自顾自地品着粥。
浮云卿眉眼一耷,“下晌没课。二姐邀我去她府上座座,我下晌就去。”
卓旸意味深长地噢了声,眼眸在浮云卿与敬亭颐之间乱转。
他替敬亭颐解围道:“我突然想到,上晌有点私事要处理。老家来了几位亲戚,我告假去招待他们。公主,你看这样行么,上晌的课换敬亭颐来上,明日我再把这课补回来。”
“不行。”
浮云卿与敬亭颐异口同声地说道。
言讫,又默契地朝对方看一眼,旋即飞快瞥开。
卓旸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浮云卿说不行也就罢了,怎么敬亭颐这厮也说不行?
分明在给敬亭颐创造与浮云卿相处的机会,可这厮居然毫不珍惜,把这机会拱手让了出去!
浮云卿心想,沉默还真是金。
既然要沉默,那就从一而终。任旁人说什么,只管沉默去。
这声“不行”让她心里拔凉,心头梗塞,恨不得拿块布条塞敬亭颐嘴里。
她问卓旸:“这亲戚早不来晚不来,非得今日来?欸,我就疑惑着,你怎么天天有这事那事的?”
卓旸一脸无辜,举手投降:“当真是怠慢不得的亲戚。我老家亲戚多,这几位今日来,那几位明日来,这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浮云卿不耐地白他一眼,“那行,你告假,我倒轻松,一天没课。既然这样,我上晌就去二姐府里,晚间再回来。噢,玩得尽兴,兴许连着几日就住在她那了。”
思来想去,仍旧咽不下敬亭颐给的那口气。
遂侧身,朝敬亭颐问:“你为甚不行?”
气冲冲地质问,连“敬先生”这个名讳都不愿再叫。
敬亭颐搁下筷著,说道:“我上晌也有事。”
只这一句,便把浮云卿噎得够呛。
什么意思?给她摆谱甩脸?
她不唤他“敬先生”,他也不自称“臣”。
不动脑筋的臭男人,难道看不出她要他哄么?
敬亭颐自顾自地说:“笔用废几杆,没有存货,要去相国寺置买一批。”
今日相国寺朝外开放,卖各种物件的摊子都有,自然也有卖好笔的摊。
浮云卿故作不在意地噢一声。
去相国寺也好。她三哥在相国寺,倘若三哥与他的妹婿碰头,怎么不得替她这个妹妹数落妹婿一通?
仨人也算是做了一番交谈,可交谈效果甚微。
浮云卿躲下晌的课,原本是要给敬亭颐台阶下,让他求她:公主,没你不行,快来上臣的课罢!
若是这样,她就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这事就算掀过了篇。
偏偏卓旸这厮提出要换课,这下好了,两位先生都出门办事。她想要的结果,半个没达成。
起初说要去二姐府上,也是随口乱说罢了。眼下闹得下不来台,只得硬着头皮登门拜访。
这厢浮子暇正与后院一众面首狎戏,听及驸马何狄来报,浮云卿及至前堂,忙推开衣衫不整的面首,整理好衣襟,跟着驸马直冲前堂。
“哎唷,大忙人竟然舍得来瞧我了?”
浮子暇顶着满身红痕,踅进前堂,先将浮云卿抱起旋转一圈,又爱不释手地捏捏她的脸,在她脸颊右侧落下一枚香吻。
浮云卿嫌弃地擦擦脸,“二姐,我都多大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耍呢!”
浮子暇说哪里有,一面遣驸马去烧茶。
浮云卿趴在她身上嗅了嗅,意料中地闻到一股独特的情爱腥味。
“白日宣霪,宣了还不止一两次。”浮云卿劝道,“当心后院着火。姐夫待你一片真心,你呢,半点不珍惜人家。守着年轻俊俏的驸马不管,非得去宠幸那一群花里胡哨的面首。我看,那一群人还不抵姐夫半分神采呢。”
话音甫落,何狄便端着茶盘走近。
他给两位姊妹各自沏一盏茶,随即走远。
在走远前,朝浮云卿投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既然小妹成了婚,那先前避讳的话头,这会儿都能敞开了说。浮子暇没大志向,霪心盛,一个两个男郎阗不了这颗心,需得寻来更多男郎,换着法儿伺候她。
浮子暇刮着茶沫子,掩饰般地翘起二郎腿,“还真别说,那处肿成一个合不上的蚌。嘶,看来又得抹药囖。”
浮云卿竭力理解她话里的意思,认真想了想,却仍旧理解不了。
浮子暇笑道:“难道新婚夜,你那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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