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大丈夫嘛!
“城隍爷,小人是真的没有贪风家的银子啊!”
陈诚跪在地上说道:“风兄临走之前,给我百两黄金,装在一个小木匣中,让我妥善保管,声称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动这百两黄金,要将它妥善埋着,等他回来有用,这百两黄金我是一分钱都没动!见到风兄的时候,我便将这金子挖出来给他了!我若是贪他的钱,这百两黄金岂会还给他?”
嗯?
苏阳听到这里眉头挑起,问道:“这风源临走之前,给了你百两黄金?”
“对啊!”
陈诚说道:“有这百两黄金为证,我岂会贪风兄家的钱财?”
苏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你夺风家的家产是真,你能够给风源守住金子也是真,恐怕这百两黄金,一本账薄,不仅是给风源的交代,也是给你良心的一个交代吧。”
陈诚说的这些话,在阳间的时候就骗不了人,何况在这城隍庙里骗鬼了。
风源能够将自己的家产妻儿托付给陈诚,想来当时的陈诚品格端正,能够让风源放心,待到这陈诚的品格因为金钱动摇的时候,心中必然也有良知做过斗争,而守住这百两黄金,和制造这一本账簿,是他的良知和金钱彼此妥协的产物。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之,如见其肺肝然,其何益也?
“小人没有啊,小人真的没有!”
陈诚一听苏阳的话,连忙狡辩。
“够了!”
苏阳一拍桌子,这郑伍儿还在城隍庙的牢狱之中,苏阳让颜如玉将她带出,如此两相对峙,陈诚曾经想要欺辱郑伍儿,郑伍儿誓死不从,如此陈诚变本加厉剥夺风家财产,以至于郑伍儿手边没有半点钱财,最后无钱治病,致使儿子死亡的事情就清清楚楚了。
苏阳将这两个人押下,关入到了牢狱之中,只待将风源魂魄召来,在这城隍殿中对案,就能够将此事了结,送这陈诚和陈叶氏以及郑伍儿进入地狱之中,至于风源,他有如何罪责是在阳间认定的,死后是无罪的。
阴曹地府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拆解仇怨,风源既然已经报仇,对阴司来说还省事了。
“城隍爷!”
郑伍儿跪身而出,哀求道:“我在阳间苦等十年,就是为了等他回来,此时他既然已经回来,恳求城隍爷网开一面,能让我去见他一见。”
“去吧。”
苏阳张口准了。
郑伍儿死了之后,是入了风家的坟地。
此时天色昏暗,四下黯淡,唯有这坟头有烛火两点,香火三炷,而在这香火之前摆放着的是陈诚和陈叶氏两人的人头,皆是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吹袭着坟地,吹得这坟地前面烛火摇曳。
风源穿着短衣,背着斗笠,看着眼前坟墓双眼满是血丝。
“我被人所逼,离家十年,现在终于学成本事,能够回到这里,却不想我们两人已经阴阳陌路……本来我是想要带着你们一并走的,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念想了……”
风源看着坟墓,看着上面烧着的香火,说道:“明天,我要杀了那群贼和尚,以报这让我们分离十年的仇,他们是让我们家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你若是有话说,就在这香火没烧完的时候,降下来一点异像……”
只是这香火烧完,始终没有半点异像落下。
风源无奈起身,看着周围又黯淡一片,抬头看天,一抹乌云过后,月亮微微透出点光。
“呱呱……”
一只乌鸦在这半空惨叫,而后扑扑楞楞的从空中落下,栽在地上。
风源举目四望,也不见周围有半点鬼影,哀叹一声,向着坟地外面走去,在坟地旁边的一棵松树上面,白日和他结伴的那人跳将下来,说道:“这乌鸦落地,不是你娘子给你的异兆?她想来是不同意你去寻死的。”
“不算。”
风源摇头说道:“香烧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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