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上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所以这两年,他甘愿与他分别,甘愿替他在这荒凉恶劣之地坚守把控,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现在他在做的,就是?他的主要任务之一,给李墨汇报计划进展。
当然,所谓计划,肯定是?李墨自认为?的计划,也是?他们精心?为?李墨准备的计划。
从两年前老侯爷中毒身亡,军心?大乱,到后来毫无防备的敌袭,导致匆忙应战的陈二将军重伤垂危,再?到一年前陈二将军也撒手而?去。
那时候,已经在边关待了半年多的韩知许,因为?几场战役的精妙建议,已经逐渐打入将军团内部,几乎每次有战况都会被叫去和一众将军们商量。
以至于在主帅和少将军都相继去世?后,他这个世?子男妻顺理?成章的成了可靠的人,毕竟小世?子无能,除了世?子身份竟毫无用处。
直到现在又过去一年,两年时间韩知许通过自己的表现,一次次让将士们信服,一次次展示自己的超群才能,以及对将士们的同理?心?,刚好与无能又不能吃苦的小世?子形成鲜明对比。
于是?现在,韩知许这么告之李墨,他给的三年之期,而?自己怕是?要提前完成任务了。
倘若不出意外,自己将在明年开春祭祀大典兼太子册封大典上,向皇上奉上三十万陈家军的帅印。
韩知许所报所有信息可都是?真真实实的,除了三十位主将,没有人知道主帅并未死,少将军也没死。
而?李墨那里,“隐在暗处”的参军王佑的秘报可以为?韩知许提供作证,同时还有李墨最信任的得力干将——傅谦做掩护,于是?完全不用担心?李墨会怀疑。
说?来讽刺,李墨将韩知许派来收复陈家军,不仅要吃那么多苦,同时还冒着生命危险,还随时有暴露替皇帝背锅的可能,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没告诉韩知许王佑的存在。
他命王佑私下辅助韩知许,却也叫王佑监视韩知许。
由此可见这帝王之心?有多难测了。
好在王佑也是?聪明人,要想保全他京城的一家老小,他只能配合韩知许继续跟皇帝演戏。
所以这两年来,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确切的说?,是?所有人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那个无用又不能吃苦的小世?子,这两年来做的事更是?比任何人都多。
京城,南湘,各藩王封地……席朗几乎满天下的跑。
他就像在编一张大网,每一个环节要怎么编,每一个位置又要安排什么人,都需要他来操控。
想要覆灭一个王朝谈何容易?更何况李墨他爹在位的时候还算鼎盛,李墨一开始更是?有男主光环加持,要覆灭各样一个皇权更是?难上加难。
若非席朗有上帝视角和小8这个超级外挂,别说?两年了,只怕就是?给他二十年也未必能做到。
所以说?席朗时间短任务重,肩上还扛着几十万人的生死,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这两年两人因此聚少离多,韩知许几乎一直留在边关把控,条件自然艰苦,危险也是?真危险,可他从没想过,到最后最难忍受也是?最折磨人的,竟然是?相思之苦。
韩知许将信送出去的时候已是?深夜,屋里烛光摇曳,屋外寒风呼啸,一阵阵刮得人心?烦意乱。
虽然先前加满了碳火,可韩知许还是?冷得手脚僵直,一看才发现碳火盆里早就快熄灭了。
他不自觉搓了搓僵直的手,虽然毫无睡意,但还是?打算躺到床上去。
大概是?这里实在太冷了,韩知许总觉得床上反而?更冷,再?厚的被子摸上去都是?透心?凉的,尤其是?刚睡这会儿。
望着冰凉的床铺,韩知许不由得想起某人在的时候,他总嬉笑着先钻入被窝里说?是?给自己暖床,但每次都没等到床被捂热,他就会笑嘻嘻掀开被子把自己扯进他怀里。
说?什么暖床,到头来还不是?他的身体最暖。
韩知许失笑。
明明过去二十年的冬天都是?一个人睡的,可一旦习惯了被人拥着入眠,习惯了贴着那样滚烫炙热的温度入睡,竟然就觉得这冬天难以忍受了。
明日?便是?除夕了,说?好的除夕之前赶回来,看来某人是?要食言了。
这么想着,韩知许已经脱下厚重的披风,准备扯开被子上床了。
不想就在这时候,背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等等,床上冷,让为?夫先给你暖暖床啊。”
少年越发内敛的嗓音,此时却带着一股子愉悦,还夹杂着一股从外面带回来的冷风。
韩知许猛的扭头,然后就见他日?思夜想的少年郎,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哪怕他一脸风尘仆仆,凌乱的发丝上还结着不少冰,却也遮挡不住少年郎上扬的嘴角,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肆意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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