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一男一女正针对超市里的蔬菜价格开展对话,纪时耐心听完,把对应的选项选了出来。
他感觉这段时间他英语的进步还挺迅速的,主要是单词认识得多了,加上多听多看语感上来了,自信心又反过来助推了他的成绩。
纪时在p3里下载了bbc和voa的英语新闻,有慢速和常速可以选,他从慢速开始听,最近已经转成常速了,这两家媒体在未来都是fake news的典型代表,不过在他们高三生里还是挺受欢迎的,尤其在练习听力上。
纪时一连做了三套听力,他今天中午都不打算做理科类的作业了,专门盯着英语听力和语文。
语文他还在练默写题,不过他买的参考书其实是字帖,就是练字和古诗词结合在一起的那种。
纪时的字不难看,就是有些小,他想着,如果能把字练出来,哪怕让改卷老师看了多给一分,那他也至少能往前排好几十名吧。
他们这一届参加高考的人数有50多万人,一本人数也就几万人,争分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
今天字帖上的古诗词是《赤壁赋》。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这句纪时在不同的练习里看过至少五次,还有“概将自其变者而观之”那段排比,也属于考试会考到的范围。
《赤壁赋》的篇幅不算短,纪时稍稍把握笔姿势正了正,从“壬戌之秋”这四个字开始抄。
苏轼的词属于他平时比较爱抄的,因为气势很磅礴,又写得漂亮,一气抄下去人不累,他比较怕抄的是《论语》的片段,子曰得他脑袋都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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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校园尤其静谧,阳光将影子投在地面上,斑斑驳驳的,再吹来一阵风,抄完诗词的纪时停下笔,在课桌上轻轻趴了会就睡了。
回想起来,高中的时候他是没有睡眠问题的,随意趴着就能睡,也不觉得胳膊多酸。
等到后来,手枕着胳膊他都觉得累得不行,腿更是僵到一个下午都动不了。
等纪时一觉睡醒,午休时间已经快结束了,各个班陆陆续续都有走读生回来上课,声音很轻,但步伐中都有一种高三生专属的沉重感,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苦大仇深。
纪时去厕所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姚蒙正站在他座位旁边,盯着他桌上的字帖研究:“你这本资料校门口还是新华书店买的?”
“新华书店。”纪时说,“二楼靠楼梯口那排架子,都是高三的参考书。”
“我有空也去看看。”姚蒙吐槽道,“背课文太烦了。”
他这样的学霸基本是没有短板的,语文即便考不到高分,也绝对不会太低,不过就算是学霸,偶尔也会出现一道默写题不会写白白丢分的情况,那样就太可惜了。
纪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班里的走读生差不多来齐了,指针也指向了下午2点,上午写了半黑板的语文解析已经擦干净了,就连黑板最左边的“距离高考还剩天”的提醒也给擦了,被他们班长趁着老师没来给补上了。
纪时发了几分钟呆,上课铃一响,教英语的李老师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和所有人的英语老师一样,李老师年轻又漂亮,烫着一头卷发,穿着一看就很贵的时髦套装,在他们班几个主科老师里,李老师是最年轻的,也是学历最高的,她是苏省师大的毕业生,在师大生普遍选择在南部几个市县当老师的情况下,她是为数不多选择回老家的。
老驴和物理的张老师都是中专毕业,不过在他们那个年代,中专生是真正的高材生。
李老师每天上课第一件事就是默写单词,不管讲什么内容,先默20个单词再说,从后排到前排依次递上来,她根据学生默写的情况判断他们的复习进度。
这算是一个笨办法,不过确实有效,有这根绳在后面紧着,大家总还记得背单词这件事,不会在英语早读上过于夸张地写数学题和物理题。
纪时接过后排递来的单词本,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正要把曾泰然的也收了,就见对方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fantastic是怎么拼的来着?”
还没等纪时开口,讲台上李老师出言提醒:“各位同学抓紧把自己的本子交上来,不要交头接耳。”
曾泰然:“……”
他相当视死如归地交出了自己的单词本,脸上的表情足以用心如死灰这个词来形容。
“你写了几个?”纪时问。
曾泰然扒拉出了五根手指,想想又觉得不太对,收回了一根,又收回了一根:“不怪我啊,是单词太难了。”
纪时:“……”
他也不好意思说曾泰然什么,高中的时候两人是难兄难弟,正确率都差不多。
这几天的默写纪时都是全对,李老师没有出太生僻的单词,都是他背过也理解的,练习卷他的正确率也不低,以纪时的判断,如果他能一直维持这种状态的话,在月考里他的分数绝对不会低。
他现在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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