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妹子!”
男人笑得浪,擦完脑袋又擦脸。
苏玥抬头打量他一眼,看见了他胸前绣着的六个大字——鹿城机械二厂。
是个工人。
杨姐挽着苏玥进了屋檐:“懒得跟你扯,走,大妹子咱进去,别理他。”
“嗯。”苏玥笑笑,跟着杨秀玲继续往里走。
又有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在后边喊:“秀玲啊,你啥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子了?”
杨秀玲头也没回,冲着身后摆摆手:“有空再聊!”
两人进了楼梯口,这才将身后的一众火辣辣的目光阻挡。
“以前整栋楼都是老太太家的,后来她男人和儿子都死了,儿媳妇也跑了。前几年闹革/命,本来上头要把她打成走zi派,但她是烈士家属,要不然手里攥着这么多房子,早就被抓去批/。斗啦!”
“那这些房子现在还是她的吗?”
“不是了,这房子现在是公家的,二楼那套小房子算是她私人的,政府没收,也算是给老人一个安置点吧。不过就算收了,老太太也付不起房租。”
说完带着苏玥上了楼。
苏玥摸了摸扶梯,很干净。
“老婆婆一个人住这里吗”
“她还有个孙子,前几年下乡当知青去了,那房子现在就她一个人住。”
典型的孤寡老人。
“那她有工作吗?”
“都七十好几了,哪里有工作给她。”
“那她平时怎么生活”
“领补贴呢,一个月8块钱,粮票也就够她自己吃。”说罢杨姐一声苦涩的叹息:“这年头大家不都这么过日子吗,苦巴巴的,没得办法,谁又能可怜谁呢。”
老百姓们生活都过得拮据,老太太不算最可怜的,没工作就发补贴那已经是优待了,多少穷苦人家拼死拼活也才比她多不了几块钱。
两人继续往楼上走。
二楼就一间房,走上去就能瞧见一扇结实的木门,门上布满划痕裂痕,看上去有些年头。
这里楼道很干净,看得出来屋主人是个爱干净的。
杨秀玲上去敲门,敲得格外响,咚咚咚的像在砸门。
苏玥皱了皱眉,就听里头传来个小老太太的声音。
“谁呀!”
杨秀玲中气十足,扯了嗓子喊:“是我呀!老太太开开门,有事找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头打开,小老太太颤巍巍探出脑袋,浑浊的眼珠上下转着,打量起门外的杨秀玲和苏玥。
杨姐仍是一副灿烂笑颜:“我给您把这位女同志送过来了!就刚才说过的,给你八块钱房租的女同志哩!”
杨姐起身,把苏玥推到老太太跟前,苏玥顺势弯腰与她打了个招呼。
“婆婆好。”
“好,好。”老太太笑眯起眼,她背驼得低,弯着腰手扶门框,认真端详起苏玥。
这是个一米四左右,七十来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又小又瘦,一张不大的脸瘦得脱了形,穿着缝了补丁的军绿平棉布短衫,布鞋前端磨了几只小洞,一瞧就能看出眼前老太太生活上的拮据。
虽然身形佝偻,可菊瓣似的笑容衬得她眉目间染上几分温和与慈祥,让苏玥第一眼就对这小老太太有了好感。
“老太太,她就是往后要跟您一块儿住的女同志,以后您的口粮,她也都包啦!”这也是苏玥承诺过的话,要不然老太太可能还真不愿意她来家里住。
“好、好……”看着苏玥一漂漂亮亮的女同志,老太太心情都好不少。
“快进去吧。”见老太太同意来,杨秀玲笑眯眯地催促她。
苏玥正打量着老太太的屋子,正如杨姐所说那般,空间很大,瞧着差不多六十来平米,两个小卧室,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客厅外还有个独立小阳台。
房里很干净,没有过多的杂物堆积,空旷的情形与楼下居民们的环境形成强烈对比,不得不叫人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这条件,在74年别提多让人羡慕了。
“谢谢你,杨姐!”苏玥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从今往后咱俩就是邻居啦。”
杨姐捂嘴笑着,嗓音轻快:“那好呀!咱院儿里可没出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同志,以后怕是热闹了!”
苏玥腼腆一笑:“不过对外得说我是婆婆的亲戚,您可别跟说出去了。”
杨秀玲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任何事到了我这里,都等于进了棺材!”
苏玥感激一笑,从肩上的布袋里掏出一把刚来城南时在副食店买的水果糖,递给她。
杨秀玲惶恐不已。
“使不得使不得!”一大把糖,破费了破费了!
“杨姐实在帮了我不少忙,这些糖你就收下吧,给家里两个女儿解解馋,不是还有个生病的孩子吗,吃点糖好得快,拿着吧,别跟我客气。”
提到生病的女儿,杨秀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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