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的宵小之辈,好比那阴险难缠的鬣狗,他们不敢与高手林立的镖队正面硬碰,但一路纠缠黏着,时不时从哪处放出一支冷枪,妄图钻空子捡漏。
一直到天亮时,在翻越两座山以后,那帮垂涎的贼匪不得不止了脚步,因为镖队踏入别人的地界,动别人地界的肥肉即是坏规矩,他们惹不起。
镖队在一处地势易守难攻的林地里安顿下来,慕吟安排人放哨,余下的人养精蓄力,眼下不便生火,只有干粮与清水果腹。
“昨晚不过是小打小闹,在樊州境内,越往北去贼匪越猖狂,往后八九日每天都要与这些人打交道。但只要小心谨慎些,以各位的身手对付那等不成气候的匪徒绰绰有余。等穿过樊州,余下的路便与前半月一般顺畅了,到时都能松快些。眼下还请各位吃饱睡足,入夜后要不休不断行上两夜一日,一气穿过鹰庵群山。”
慕吟虽年纪尚轻,但颇有头领风范,说话行事松弛有度,武人不同于镖师,有些未见过这等被围剿的场面,现下面色惨淡凄然,他及时站出来说些话安抚人心。
郁晚割了些软和的草垫在地上,将就着休息,不多时她旁侧的空地上也传出铺草声响,有人在她背后躺下。
她知道那是符松蒙。
每每看到他,她都会想起一个人,闭上眼,脑海里浮出一张俊美的脸。
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一件往事,当初闵宵为了找到她,去曾姑娘那处花钱雇她绑架他自己,她问他找她做什么,他说“我想见你”,后又解释说是想和她合作同向闵祥安讨债,她当时复仇心切,未做怀疑。
树缝间隙投下淡淡的日光,落在郁晚的脸颊上,她将手搭在眼上遮挡,光影荡漾里,她的唇角悄然翘起一道弧度。
说谎,他就是想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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