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看着司马顼和卫崇的互动,早已经笑弯了一双眼睛,这才是他真正的笑,并不比他往日里挂在脸上的淡淡笑意好看,却让看见的人能明确的感觉到他的好心情。卫玠很喜欢和没什么城府的小孩子一起玩,因为他们的单纯可爱总能让他心情愉悦。
说实话,拓跋六修其实很不喜欢司马顼和卫崇这对小豆丁,因为他们占用了卫玠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只要他们一出现在卫玠视线里,卫玠就好像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重点是再也看不到他了。他恨不能变成一堵墙,将卫玠和世界搁在墙的两端。
但是……
每当看到卫玠这么发自真心的大笑时,拓跋六修有再多的想法也都化为了的虚无,只要卫玠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卫玠趁着两个小豆丁不注意,偷偷对拓跋六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并没有忘记他,更多的,他想和他一起分享这份惬意与喜悦。卫玠觉得他这种特殊的放松方式,应该也适用于拓跋六修,他想他也变得开开心心,不要再冷着心事重重的脸庞。
拓跋六修分分钟就忘记了他刚刚还在抱怨着什么,只觉得现在的生活真好啊。
“玩尽兴了吗?”卫玠笑着问两个小朋友。
“恩!”脆生生x2
哪怕一向端着身份的皇子司马顼,都开始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配合起卫小崇手舞足蹈的给卫玠讲了这一下午他们都玩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叽叽喳喳,却不恼人,是不常出门的卫玠生活中最喜欢的调剂。
古代一百三十四点都不友好:
“对了,对了,三叔,我们给你带了礼物。”卫小崇一跳一跳的蹦着小短腿,想要吸引卫玠的注意,“你肯定喜欢!”
卫玠如他所愿:“恩?”
司马顼神神秘秘的凑到卫玠耳边,用其实声音很大,但他偏还觉得自己很小声的声音对卫玠道:“不要告诉十五娘和大娘啊,这是属于男子汉之间的秘密!”
卫玠忍俊不禁,却也充满了期待。
当轮到卫玠作为长辈的时候,卫玠终于明白了当年王氏、常山公主和王济舅舅等人在面对他送的礼物时,为什么会有那般夸张到好像在演戏的惊喜态度,他们还真不是演出来哄孩子玩的,而是作为大人的他们,在发自真心的喜欢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不管孩子送了什么,哪怕只是一片叶一朵花,也能让他们开心一整天。
长辈看重的,永远都不会是礼物的贵贱,而是礼物背后那份赤子之心。
“进来吧。”司马顼很有皇子派头的拍拍手,叫进来了一直抱着猫站在外面的拓跋弟弟,以及在后面负责拎着一个精致猫笼的温峤。
“打、打扰了。”温峤同学从进了卫玠院子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处在一种不可置信的恍惚里,他真的没有做梦吗?不仅被请到了卫家做客,还进了卫玠的小院,说出去相比都不会有人信他的吧?那可是卫玠的院子,连在卫家伺候的仆从都不能随便走动的禁地。
卫玠的院子不算大,但是却别致又古朴,视野开阔,采光通透,自带一方洗墨池,锦鲤畅游,杨柳堆烟。庭院深深,独具匠心。
一如卫玠带给温峤的印象,与世无争,云卷云舒。
直至很多年后,当温峤对别人提有幸初次踏足卫玠的庭院时,他依旧只能说上一句,美人如诗景如画。万物有灵,只有常年生活在那样雅致之景中的人,才能陶冶出那般高远的情操,也只有那般品行高洁的美人,才能渲染出那样蕴哲诗玄的钟灵之地,两者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卫玠去后,再无卫玠。
美人住的地方都是美人,一路行来,伺候卫玠的婢子书仆,也均是进退有度的妙人。哪怕之前已经在资深颜控王济那里见到了快要审美疲劳一般多的容貌上乘的仆从,但在卫玠这里依旧会被惊艳。前者胜在数量,后者胜在质量,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质量。
“殿下。”“拓跋六修”和温峤从前面走来,远远的看见,仆从就会停下行礼,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带着一股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不迫。
温峤发现眼前的“拓跋六修”真的是和卫玠很熟,他在卫玠院中走过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熟稔自然。
进了屋,见到了卫玠。
拓跋弟弟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对外惯用的1号表情脸——灿烂又爽朗笑容。
拓跋弟弟无愧于他的野心,在对表情的运用上,比拓跋六修可厉害多了。同样是一张不怎么受主流审美欢迎的棱角分明的硬朗款,拓跋六修笑起来的时候能止小儿夜啼,拓跋弟弟却偏能硬生生的改成邻家无害大男孩。
与拓跋弟弟有过接触的人,对他的感觉差不多都是“虽然这个人其貌不扬,但是性格很好,为人仗义又大方,是个可以结交的没有城府的人”。
温峤也有这种感觉,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首领之子看上去那么好说话,他却总觉得他哪里有些违和,对他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些抵触,不深,就是淡淡的不想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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