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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棋,姜溪下得并不尽心,整个人一直都处在茫然的状态,以至于他好几次都走错了地方,落错了棋子,犯了很多错误。
姜溪的频频走神,暗一虽然都看在眼里,但却始终没有提出来,而是安静地陪他下完一盘棋。
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分出了输赢,暗一方才抬起了头,淡声叙述道:“姜大人,你输了。”
这一声,唤回了姜溪的思绪,他眨了一下眼睛,先是看了暗一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棋盘,只见上头自己所执的白子已经寥寥无几,而黑子却占据了大半个棋盘……他输了。
并且输的一塌糊涂。
姜溪发了一会呆,半晌过后,他将棋子一一收回棋盒之中,然后问道:“时辰到了吗?”
暗一回答道:“已经是戌时一刻了。”
姜溪似乎有些惊讶,“这盘棋,我们下了一个时辰又一刻钟的时间?”他明明觉得很快。
暗一点了点头,应道:“是。”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被姜溪发呆发掉了,不过,暗一并未提醒他。
低着头安静了一会,之后,姜溪轻声问道:“我们是要入宫了吗?”
“是。”点了一下头,又思索了片刻,暗一忽然问他:“姜大人是否需要先用过晚膳再入宫?”他的声音虽然还是很淡,但语气里,却也有一份显而易见的关心。
“……不必了。”
摇了摇头,姜溪垂着眼眸,淡声说道:“走吧,我们入宫,免得太晚,耽误了二殿下后面的一番安排。”
说完,姜溪便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广袖,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抬头看了几眼姜溪,见他泰然自若没,显然是做好了准备的样子,暗一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径直走了姜溪的跟前,暗一面无表情道:“得罪了。”说罢,他就如同先前那次一般,直接把姜溪抱进了怀中,而后提气一跃,迅速地离开了姜府。
暗一的轻功卓越,即便是多带了一个人,也不会慢下多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二人就已经抵达了皇宫。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皇宫已然掌灯,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灯海,犹如白昼。
灵活地避开了巡逻的禁卫军,暗一抱着姜溪,直接来到了皇宫之内,最是偏僻的地方——冷宫。
与前面的灯火通明,宫侍穿梭相比,冷宫这里,实在萧索的厉害,仅有挂在大门处的两盏宫灯亮着幽幽地光亮,再无其他,而本来负责守门的太监和侍卫,也在入夜之后,就已然离开。
“姜大人,到了。”低下头,看了一眼窝在他怀里怔然出神的男子,暗一提醒道。
“嗯。”
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姜溪又安静了好一会,之后轻声说道:“……劳烦你了,放我下来吧。”
闻言,暗一把姜溪放了下来,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姜溪的身后,犹如一个保护着的姿态。
姜溪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的大门久久,他紧紧地抿着唇,眼神几经变化,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沉默着,直到远处传来一声一声的更鼓声,他才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的眼里已然没有了任何情绪,那些纠葛和情感,无奈和哀伤,仿佛全部沉淀在了最深处,消失不见。
背脊挺得笔直,他一步一步地走至门边,伸手推开了这扇大门,而后脚下没有任何停顿,目光坚定着,走向了宫殿的最深处——
那里,是良妃如今在冷宫居住的宫室。
这座冷宫,曾经住进过太多的妃嫔,也逼疯、逼死了太多妃嫔,时至今日,她们的灵魂或许不曾散去,还盘旋在这冷宫之中,因此,每当入夜之后,冷宫之内,都显得格外的阴森和阴冷。
夜色深深,一点不大的声响,在这冷宫之内,都会被徒然放大太多。
缓步走至良妃寝室的门外,在台阶之下,姜溪停了下来,他抬着头,看着里头摇曳的烛火,面色十分平静。
在台阶下停了一会儿,很快,姜溪便又继续往前走了,他抬手,敲了一下房门,掩在夜色之中的神情,有些伤感,亦有些漠然。
房门很快便被打开了,站在里头的,是良妃的乳娘,她本是满脸的不耐,以为又是来找麻烦的宫侍,但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姜溪后,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她恭敬道:“姜大人,您来了。”
对她点了一下头,姜溪没有直接入内,而是迟疑了一会,小声问道:“良妃娘娘她,可还好?”
“怎么能好呢?”
叹了一口气,乳娘告诉他:“娘娘本是贵女,自小养尊处优,入了宫后,亦是贵为四妃之一,享尽荣华富贵,哪里受过半点的苦……如今蒙受冤屈,到了这冷宫之中,自然是处处不习惯的,娘娘她都好些日子,没能好好合眼休息,整夜整夜,都是睁眼到天明。”
说到这里,她看向姜溪,高兴道:“幸好,姜大人您来了,娘娘她一向听您的话,您来劝劝她吧。”
先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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