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笑了笑,燕文灏伸手摸了摸慕子凌的脸颊,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脑袋凑上去,亲了亲慕子凌的额头,温柔道:“好好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
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慕子凌又很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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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回到自己府邸时,已经临近四更天了。
他想起方才在‘杨柳阁’,酒过半酣,何清无意间向青竹和青松说话时,字里行间处处都透着探听的话语,不禁皱起了眉,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处,脸色沉了下来。
所幸是他最开始时就做了准备,每次去‘杨柳阁’时总会叫上一两个小倌,否则今日便真是要出事了。
但是今日之事,确实蹊跷的很,他在‘杨柳阁’等了那么久却始终没见苏棋语的身影,他本是怀疑此事是石步原对他起疑,故意有意试探他的,所以何清才会那么巧合出现在那里,但是转念一想,那信件上的字迹又分明是苏棋语的,而石步原他们从未看过苏棋语的字迹,根本无处模仿,便又说不通了。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正思索着,徐达却忽然就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即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处,厉声道:“是谁?”
不紧不慢地缓步走了进来,燕文灏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徐达,或者,该叫你余人钰。”
闻言,徐达心下大骇,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盯着燕文灏和谢景钰,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可知夜闯知府府衙是何罪名?”
看了看徐达,谢景钰无畏一笑,他摇了摇折扇,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份书信丢给了徐达,示意他看一看。
徐达心里疑惑不已,但还是打开了书信,他低头看了一眼后,便猛地抬起头来,皱眉道:“今夜邀请本官去‘杨柳阁’之人,是你们?”这信上的内容,和他先前收到的信一模一样。
燕文灏没有心思再此停留太久,就也不再与徐达掰扯,他微微颔首,直接说道:“是我们,苏棋语如今已经在京城四皇子府里,而她手中的证据俱已上呈天子,但单凭她手中的证据还不足以治石步原的罪,徐达,我知道你与石步原有不共戴天之仇,多年来在他身边,也是为了收集证据,伺机报仇,此时我们前来,便是要你帮助我们完成一事,拿到石步原手中的两本账册,将他绳之以法。”
并没有立刻回应,徐达打量了他们一会儿,沉着脸,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和燕文灏对视了一眼,谢景钰点了点头,随即就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亮出来给徐达看,“你可看清了?”
他拿出来的令牌,是他们从京城出发时,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同燕帝要来的牌子,是一块御前侍卫的令牌,以作遮掩之用。
徐达本就不会愚笨,这些年来所表现出来的,也都是一些迷惑石步原的假象,此时他看了谢景钰亮出来的令牌,又仔细一想,就大概猜到了微服之事,只是他并没有猜到燕文灏的身份,而是把他当成了姜溪,故而他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姜大人。”
“嗯。”燕文灏和谢景钰没有去解释,反而是直接将错就错地应了一声。
在邀请他们坐下之后,徐达踌躇了一会,问道:“不知大人是何时到的苏州?”他本是还担心钦差的安危,害怕他派出的人真的伤了钦差,这会儿看了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几日前就到了。”看了他一眼,燕文灏又问道:“看徐大人的模样,似乎是有话要说?”
徐达闻言,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石步原要他办的事,一一说了出来,最后他道:“请大人放心,下官派出的人,都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真正伤人的。”
这件事,燕文灏本就做了准备,又已经让暗三和暗五连夜赶过去了,这会儿倒是并不担心,故而听了话,仅是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其他。
而一旁的徐达见燕文灏和谢景钰两人对自己的话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便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之后,燕文灏和谢景钰又在徐达的房里待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外头有更夫敲响了五更更鼓,这才终于将两日后徐达在石步原幼子周岁宴上要做的事情都交代吩咐完全。
吩咐完了事情,燕文灏又从徐达手中拿走了他这些年来暗中收集起来的,关于石步原的罪证,然后就也不再停留,冲徐达点了点头后便和谢景钰一道起身离开了。
徐达本来还想询问他们如今住在何处,但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燕文灏似乎有感,先一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触及了燕文灏的冰冷的眼神,徐达便本能地一悚,于是忙不迭就咽下了要出口的话,然后躬着身作揖,送着他们出了门。
出了知府衙门后,燕文灏就唤来了暗四,让他这几日都留在衙门,暗中观察徐达的一举一动,若是在这几日里,徐达有其他举动,便直接了解了他。
“是。”
暗四抱拳领命,随即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看着暗四离开后,谢景钰才抬起眼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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