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到父王书信说弟弟回城,徐脂虎立即就马不停蹄带着一群豪奴恶仆赶回娘家。
眼眶含泪的她捏了捏弟弟的脸颊,摸摸头,揉揉肩膀,还无所顾忌重重拍了徐凤年的屁股一下,最后习惯性往弟弟裆部掏,徐凤年苦着脸道:“姐,这里好得很,就不需要检查了,有外人。这两位,谁啊?”
亭榭里除了慑于徐脂虎狠辣怪诞作风常年战战兢兢的女婢嬷嬷,还有两位外来人士,都是风流俊彦,一个青衫仗剑,玉树临风。另一个魁梧雄壮,满脸的正气凛然。
徐脂虎嫣然一笑,指了指,娇笑道:“这位是清河崔氏的崔公子,剑术超群,路上姐姐遇见不开眼的流寇,是崔公子带领家兵驱散。这位是郑公子,行侠仗义,在关中一带极富侠名。都是姐姐的恩人。”
两人一起躬身拱手道:“见过世子殿下。”
徐凤年微笑道:“既然是姐姐的恩人,那边是本世子的恩人,可有想练的武学功法,这儿藏书颇丰,让人给你们拿几本出来。”
相貌清逸的崔公子眼神炙热,但掩饰很好,推脱过去。
游侠郑公子却打心眼兴致缺缺。
徐凤年心中分别骂了“矫情”和“缺心眼”,脸色却仍然热络,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客套话,徐脂虎不觉得乏味,反正在她眼中,弟弟便是最完美的,就是当年学马跌个狗吃屎的窘态也是极潇洒的姿势。
徐凤年一招手,将姜泥使唤过来,让她领着两位公子去王府转悠,然后挥退所有下人,只留下好些年没见面的姐弟。
徐凤年不客气道:“姐,这崔公子皮囊是不错,但瞅着怎么都心术不正,跟我是一路货,你可别被骗钱骗色了。至于那个傻大个,要么就是真笨,要么就是城府深沉,也不是好鸟。你跟他们玩玩可以,别动真感情。”
徐脂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徐凤年眉心,媚笑道:“姐姐还需要你小子来教诲?男人这东西,姐只要一瞥,就知道他裤裆里的鸟是大是小,是好是坏。”
徐凤年握住姐姐的手,拿起一颗贡品黄柑,剥开,姐弟一人一半,徐凤年丢进嘴一瓣,嘿嘿道:
“姐好像身子骨丰腴了些,这样就好,要是吃苦瘦了,我可就要去江南道大开杀戒喽。”
徐脂虎突然没个征兆让人准备就泣不成声起来,徐凤年还以为姐姐在那边收了欺负,咬牙切齿道:“姐,你说,谁惹你不高兴,我带人抄家伙杀过去!”
徐脂虎抹了抹泪水,好久才止住哭声,拉起徐凤年的手,看着手心和指尖的老茧,又哽咽起来,“姐知道你这三年游历不容易,以前的你哪可能乐意将一整瓣柑橘囫囵吞下,便是姐姐肯撕掉橘丝,你也未必肯吃。
姐姐衣食无忧,能吃什么苦?就算是个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无德寡妇,对姐姐来说,不过是挠痒的碎嘴罢了。
可你三年游历,徒步辗转数千里,姐姐想都不敢想,狠心的爹呐!我要找他算账去!他若不疼你,你随姐姐去江南道,那儿富饶,姑娘也俏。”
徐凤年做了个猪头鬼脸,惹得姐姐一笑,这才哈哈道:“姐,我可不是孩子了。”
徐脂虎一把搂过徐凤年,把他的脑袋按在整个江南道男人都垂涎的丰满胸脯上,哼哼道:“不是孩子了,也可以跟姐一起睡,今晚你别想逃。”
徐凤年一脸没几分真诚的害羞道:“姐,有伤风化。”
徐脂虎拧过弟弟耳朵,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宣扬你八岁还尿床的英勇事迹?还有,十二岁跟姐躺一张床上,哪次清晨醒来你的手不是按在姐姐这里?嗯?!”
徐凤年斜眼瞥了一下姐姐的胸脯,恨不得玩个地洞钻下去,谄媚道:“姐,姐弟两个就不要自相残杀了吧?来来来,我给你揉揉肩膀。”
享受着世子殿下手法老道的揉捏,一脸陶醉舒坦的徐脂虎眯着眼睛望向湖景,叹息道:“你回来,黄蛮儿就走,不知道是不是我走了,那个丫头就来,姐弟四人总是没个团圆。”
徐凤年问道:“姐,等下大雪了,去武当山那赏景琉璃世界?”
徐脂虎洒然笑道:“既然那个没心没肺的胆小鬼要求天道,就让他孤单一辈子好了,我还没脸没皮求他不成。你若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么个人。”
徐凤年哦了一声,不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脂虎狠狠亲了一口徐凤年的脸,嫣然道:“姐姐心眼小,眼界小,所以只要有弟弟你,天下男子俱是不堪入目的俗物。”
徐凤年故作悲春伤秋道:“可惜是姐弟。”
徐脂虎拧紧了耳朵,笑骂一声“死样”。
女人出嫁,便是泼出去的水了。
大雪时节有大雪。
不管如何留恋,半旬重聚时光一闪而逝,姐姐徐脂虎终于还是要回江南道,她说下雪了,再不走就真舍不得离开了。
那一日徐凤年策马送行三十里,孤骑返城。
回到王府,心情不佳的徐凤年头脑一热,把女婢姜泥和名义上的侍妾鱼幼薇都喊到湖畔凉亭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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