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色阴沉,似乎在权衡利弊,犹豫要不要借用官府势力敲山震虎。几名剑雨楼供奉则是如临大敌,显然比起妇道人家要更知道其中轻重,有些事情,官衙势力压得住,但有些事情,未必压得住。
张昀相貌儒雅,腰侧佩有那柄西蜀名剑火烛,极为罕见地执晚辈礼节恭敬作揖道:“敢问前辈的高徒是谁,如果确是我剑雨楼冒犯了前辈弟子,张昀定然给前辈一个交待!”
中年汉子答非所问,望着那群人,“持剑山魈之人,是哪个?”
位居高位而身材臃肿的益州别驾眯起眼,阴测测道:“今天是本官与张兄两家的大好日子,不曾想还有人敢在益州城内如此行事,还真是让本官见识到了!”
那名手握数千兵权的益州副将更是冷笑道:“在本将辖境内的地方,还有江湖人胆敢恃武犯禁?!”
张昀一看益州两位权柄文武都如此明确表态,心中大定,只不过仍是想着息事宁人,行礼之后直起腰杆,凝视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前辈,难道是我剑雨楼首席供奉胡大椿与高徒起了误会?”
中年汉子既没有理睬那两名西蜀官场权贵,也全然没有理睬故意伏低做小的剑雨楼楼主,而是望向那名之前去往主楼打量匾额的剑客,一身白衣,白发白须,连剑鞘也是雪白,很有仙风道骨。
他问道:“就是你向我徒弟出了三剑?”
这名在剑雨楼内剑术不弱于张昀的西蜀剑道宗师,看上去神色自若,却也不答话,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
但是中年人这句话问出后,那对母女和俊逸公子都脸色微变,妇人眼神愈发阴狠,年轻女子撇了撇嘴,年轻男子下意识后退一步。
中年人平淡道:“一剑还一剑。”
就在那名持有山魈的白发供奉想要去握住剑柄的瞬间,他的胸口处就炸烂得鲜血四溅。
只是这无声无息的“一剑”杀人之后,在张大椿身前巨阙、气海两个穴位处仍是同时炸出猩红血花。
别说拔剑出鞘,连剑柄都没有握住的张大椿后仰倒下。
一剑便可杀人,但说还三剑就是还三剑。
而众人眼中的中年汉子始终双手负后,张昀更是确定此人根本毫无气机涟漪。
手脚冰凉的张昀顾不得宗师风范,抬起头环顾四周,像是试图找出那名躲在幕后的绝代高手,言语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惶恐,“晚辈剑雨楼张昀,恳请前辈出面一叙,晚辈愿意诚心赔罪!”
这个中年人转头望向那两个益州高官,“我不知道你们是当什么官,但是今天就算陈芝豹站在这里,也挡不住我要杀的人。你们不信,就尽管带兵前来,几千人还是上万人,我可以等你们。不去请兵,我现在就杀你们,去请了兵,我还是要杀你们。记住到时候死前,别跟我讲道理。”
世人当然不知,连为蜀王陈芝豹捕捉蛟龙的幕后人谢观应都给他一剑杀了。
那名妇人狞笑道:“好大的口气,竟然连我们蜀王都不放在眼里!我爷爷与西蜀道经略使是至交好友……”
中年人打断这个妇人的言语,“那就连你爷爷和西蜀道经略使一并请来剑雨楼,我会等。如果等不到他们,我就登门去杀便是。”
妇人正要说些狠话,却被她过门后半句重话也没说过的丈夫张昀怒吼道:“你给老子闭嘴!”
浑身颤抖的剑雨楼楼主望着这个中年人,满脸苦意问道:“敢问前辈可是来自吴家剑冢或是东越剑池?”
仍是不见中年人如何出手,呆若木鸡的益州别驾大人就已经后仰倒去,死在当场。
中年人依旧是没有起伏的语气,“跟吴家有点关系,与东越剑池没有关系。”
那名益州副将惊恐道:“你真杀了益州别驾?!”
中年人说了句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你觉得是假的也行,提醒一下,再不去请兵,你也快要死了。”
然后那名武将带着哭腔说了句更大的笑话,战战兢兢道:“这位大侠,咱们无冤无仇,大侠你……你不能滥杀无辜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管了,大侠你在益州想杀谁就杀谁,要是不愿意亲自动手,末将帮着你杀,行不行?”
中年人没有说话。
他在走出吴家剑冢后,其实一直不太喜欢那座江湖,只不过这些年他的那个徒弟很喜欢,所以他才愿意对江湖人江湖事以礼相待。
所以武评四大宗师,他邓太阿,西楚曹长卿,北凉徐凤年,北莽拓跋菩萨,其实只有他邓太阿,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所以江湖找我的麻烦,我可以不计较,但我邓太阿想要找世间人的麻烦,谁都别想躲掉。
因此位列陆地朝仙榜首位的谢观应躲了数千里,从北方太安城躲到了南海之滨,仍是没能在他剑下躲过一死。
就在此时,又有两名仅是起了杀心的剑雨楼供奉倒毙在地。
六神无主的张昀看着眼前这位至今还不知道名号的中年人,无比悲怆道:“前辈,我张昀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张大椿之后,皆是罪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