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就,非军伍头等锐士健卒不得手持,当年南唐边境十六镇,七万余兵马,陌刀卒不过两千余人,战力之强,曾被南唐举国上下皆誉为白刃之王,认为若能有聚集一万陌刀结阵镇守国门,可挡十万南侵铁骑。旧南唐第一名将顾大祖跟随当时的北凉世子徐凤年进入北凉后,除了破格担任步军副帅,在年轻藩王的极力支持下,恳请顾大祖帮忙墨家矩子打造新式陌刀,以便将来配给北凉边军,相比历史上南唐健卒的五十斤陌刀,由于北凉男子体型更为雄健,膂力更大,北凉这种当之无愧的斩马刀更为沉重,被墨家矩子宋长穗谐趣取名为“刀六十”。只可惜从第一场凉莽大战未起之时开始打造,至今才尽力铸造出千余把而已,而且在凉州关外战场也很难有用武之地,然后谢西陲便全部讨要过去。
除此之外,还有那一千长槊,这些步槊比陌刀更为造价昂贵,稀罕程度,足以令人咋舌。非戎马世家子无以用马槊,这是马槊自从诞生起就有的一条铁律,一是无论马槊步槊皆极长,使用极难,寻常骑军使用起来只会是画蛇添足。二是耗时极久,造工之精良,匪夷所思,号称至少三年造一槊,一向是历代中原骑将苦求不得的第一等心头好,比起一匹价值千金的良驹还要难以寻觅。
八百杆步槊,是年轻藩王亲自下令,几乎等于掏光了徐家家底才聚拢起来的一个数目,如果不是北凉军律不准骑将自恃身份用槊,加上过惯了苦日子也是穷怕了的徐骁在春秋战事后期,有意在兵库民间大肆收集长槊,否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廊道之中,这支烂陀山僧兵组成的流州步军,严阵拒马。
最前是攒槊外向,寒光如雪!
三百人为横队,排出三列。
第一队持槊跪坐,长槊斜举向前。第二队平端长槊前指,第三队架槊于前队士卒肩头,同样向前倾斜。
三列槊尖成林遮蔽之下的前方,其实还有双手和肩头死死抵住巨大盾牌的两排健壮僧兵。
马槊拒马之后,便是每排两百人分出四列的高大僧兵,手持斩八百马陌刀。
大战在即,八百人坐地休憩,甚至连北莽骑军吹响冲锋号角,在没有得到主将命令前,八百陌刀手依旧不得持刀起身,务必最大程度蓄留体力。
一旦长槊拒马僧兵皆亡,便要这八百陌刀僧兵列墙向前。
顾大祖曾经豪言我南唐陌刀之前,人马俱碎!
在这之后,便是两千与僧兵随行的流州边军,加上三千烂陀山僧人,配有五千张硬弓劲弩。
步阵对敌骑军,真正首先阻滞骑军冲锋,其实还是这五千名虽然阵型靠后的弓弩手。
谢西陲在下令拒马结阵之后,没有继续停马于步阵最后方。
而是下马走到弓弩手之后,摘下悬在马鞍侧的那张盾牌,然后他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站在剩余僧兵集结而成的步阵最前方。
呼啸如雷的北莽骑军,沉默如山的流州步阵。
就在这条不知名的廊道中分生死。
后世史书,无论是浓墨重笔渲染,还是轻描淡写而过,无一例外,都会以“六战六却”为此战盖棺定论。
战事之惨烈,寥寥四字,已是无以复加!
铁骑皆入流州
北莽在太平令担任本朝帝师之后,对于如何攻打战马难跃的巨城雄镇,已经今非昔比,第一场凉莽大战中,董卓攻破离阳边陲第一镇的虎头城,种檀连破幽州葫芦口卧弓鸾鹤两城,都是明证。不但如此,志在吞并中原的草原骑军,对于如何破开密集步阵,这些年亦是钻研颇深,春捺钵拓跋气韵对此更是极有心得,此人在正式投军之前一场画灰议事中的君臣奏对,专门就骑步之战洋洋洒洒万言,细致入微,让熟谙兵事的北莽女帝大为赞叹。
南朝边军在太平令力排众议的推广下,几乎每名万夫长身边都会多出一两位来自西京枢机堂的军机幕僚,这些人物大多年轻不大,属于那种洪嘉北奔带给南朝的春秋遗少,算是家族扎根草原后耕读传家至第三代的读书人,出身草原北庭的青壮怯薛卫也有,却不多。绝大多数边军大将对此都嗤之以鼻,视为绣花枕头的监军角色,真正愿意重视这拨年轻人的南朝庙堂顶尖权贵,其实有,大将军杨元赞,可惜已经战死于幽州葫芦口,当时杨元赞身边携带了大批西京枢机堂初次培养出来的年轻俊彦,多达百人,却一并沦为被筑起京观的累累白骨,老妇人虽然最后用虎头城刘寄奴的尸体换回杨元赞在内的数颗头颅,但就杨元赞沙场殉国后的谥号一事,表现出罕见的吝啬刻薄,连象征性下旨安抚杨氏子弟的举手之劳都没有去做,传言这位皇帝陛下甚至还曾指着石灰匣中那颗死不瞑目的老帅头颅,与站在身旁的太平令坦言,杨老儿的确该死,毁朕十年基业!
在五位南朝万夫长碰头商定是否打这一仗的时候,一名品秩不高的枢机郎凭借马栏子的描述,便极力建言分兵两路,三万骑强攻廊道,两万骑绕路南下驰援老妪山。五名来自不同军镇关隘的北莽武将只有一人答应,其余四人都拒绝这项过于保守的提议,那位来自茂隆军镇的中年骑将本就以性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