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干瘦脸颊上纵横交错的沟壑,他胡乱抹了把脸,又哭又笑,轻声道:“年哥儿,我很想你。”
他对面那个仅是双鬓微微霜白的家伙,露出一个一如当年仍似少年的灿烂笑脸,抬起袖子,帮严池集擦拭泪花,嘴上说着:“知道啦,知道啦。”
不远处,有两人看似窃窃私语,嗓门却不小。
“瞧瞧,孔武痴,我早就说了,严吃鸡这家伙中意咱们年哥儿,当年就是跨不出那一步而已。”
“咦?瞅着还真是啊,以前没觉着,这次信了!”
“孔武痴,你说严吃鸡这都一把年纪了,是不是晚了些?”
“唉,严吃鸡这人大毛病没有,就是脸皮薄,要换成我,早个六七十年就跟年哥儿直说了。”
“滚!那会儿你姓孔的,就已经从娘胎里爬出来啦?”
如今有些耳背却绝对没有耳聋的严池集顿时大怒,没有半点读书人风范了,“李翰林,孔镇戎!滚一边凉快去!”
李翰林作抬头望月状,孔镇戎作左右探望模样,娴熟至极,炉火纯青。
不管如何,严池集始终紧紧握住身前那个人的手,不愿松开。
徐凤年看着严池集,然后转头看了看咧嘴笑的李翰林和孔镇戎,柔声道:“都还在,都没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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