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没法子找得到了……可见我运气不如你,我的兄弟不如你的兄弟嘛。”
“呦,姓徐的,脸皮跟当年没啥两样啊。”
“可是你不一样了。”
在姓徐的说出这句话后,温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翻了个白眼,把两个躲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先后轻轻拽在身前,又先后拍了拍两颗小脑袋,“儿子,叫温良,女儿,叫温秀,小名团团圆圆,喜庆得很!团团,圆圆,喊徐叔叔,不喊也没关系。”
两个孩子明显都有些好奇和害怕,还真……不喊了。
好像这就有些尴尬了啊。
温华挠挠头,这给闹的。
徐凤年伸出手指,指了指坐在自己脖子上的闺女,“我女儿,徐念凉,绰号小地瓜,喜欢疯玩,所以晒得有些黑。对了,小地瓜,喊温大侠。”
皮肤微黑的小地瓜比起当初的那块小黑炭,其实已经白了许多,她快速在自己爹耳边窃窃私语,疑惑问道:“爹,不是应该喊温叔叔吗?怎么要我喊温大侠啊?”
徐凤年小声解释道:“那家伙最好面子,喊温大侠比喊温叔叔更管用,等下咱们能不能白吃白喝,就靠闺女你了。”
全部听在耳朵里的温华嘀嘀咕咕骂了一句娘,不再理睬这个姓徐的王八蛋,抬起头,笑道:“小地瓜?长得真俊,肯定随你娘亲,得亏全部像你娘,要是随你爹一点半点的,以后可就真要悬乎了。”
小地瓜没听她爹的,笑着喊道:“温叔叔!”
温华听到后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点头道:“乖!真乖!”
徐凤年无奈道:“对了,我身边这两位呢……你就喊嫂子吧,记住喽,不分大小的啊,喊错了,自己收场!我可是天大地大媳妇最大,只会帮着揍你。”
温华先骂了一句滚蛋,然后望向她们,一本正经道:“弟媳妇们好啊!在下姓温名华,曾经绰号太多,且不去提,如今不幸正是姓徐的兄长,的确是有些家门不幸,哈哈,以后我这个不成材的小弟,就麻烦两位弟媳妇多照顾了,别看不上他,就真算看不上,也行,勉强将就着过日子得了,既然不小心嫁了,就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嘛。”
徐凤年刚放下小地瓜,听到这鬼话连篇后,忍不了啊,作势要抬脚踹人。
温华心有灵犀地同样抬腿,只不过显然这个男人在那一刻,忘记了自己瘸腿了,顿时就要踉跄跌倒。
徐凤年迅速踏出两步,扶住他的肩膀后,轻声道:“姓温的,对不住了。”
温华不以为意,嫌弃道:“滚滚滚,这话老子不爱听,还想不想喝酒了?!”
不等徐凤年说什么,温华转身大声道:“今儿我这酒楼,所有人喝的酒,都算我请客!”
只是很快温华就被徐凤年挽臂捂住嘴巴,哈哈笑道:“诸位英雄好汉女侠,别当真别当真!咱们姓温的说酒话呢,天底下哪有到了酒楼喝酒不需要掏银子的道理!根本没有这样的道理嘛!”
等到徐凤年松开手臂后,温华跟着厚颜无耻道:“喝高了,哈哈,喝高了。”
惹了众怒的温华识趣地亡羊补牢,“不过今儿酒楼的酒水,一律八折!”
这还差不多。
然后温华给说书先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说书,随便说便是。
最后温华领着徐凤年一行人走上二楼,好说歹说才跟一桌客人要了张桌子,代价就是酒楼赠送给他们十坛花雕。
一张桌子四条长凳,温华和徐凤年面对面各占一条凳子,温华俩孩子坐了一条,姜泥和白狐儿脸破天荒坐在一条凳子上,小地瓜挤在中间。
叫温良的小男孩时不时偷瞄那个绰号小地瓜的家伙,只是他每看一次,她就立马回瞪一眼,还不忘扬起一次拳头。
然后一个故意把腰间木剑轻轻放到桌上,后者就把狭长小木刀重重放在桌上。
针锋相对。
楼下大堂中央的老先生又开始说书,只要暂且撇下桃花剑神邓太阿那一茬,老人就十分熟稔路数了,再次渐入佳境,滔滔不绝。
又两碗酒喝下肚子后,可就真有些喝高了,有些舌头打结,也说了些不当讲的话语,只不过在这远离是非的小镇,也无人当真深思,更无人上心罢了。
老人说“我以桃花赊春风,试问神仙给不给?我以绿蚁买中原,敢问帝王卖不卖?”
之后有人询问那位西北藩王到底去哪了,都听说是战死在了北伐草原途中,也有说是病死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但也有人说是卸甲归隐了。老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感慨唏嘘道:“死了,自然是死了。你们想啊,一次次大战,光是跟拓拔菩萨,就在西域、龙眼儿平原和拒北城,接连打过了三场,更别提那些层出不穷的天上神仙了,之后更要马不停蹄率领麾下铁骑北上攻打草原,唉,咱们这位年纪轻轻的异姓藩王,积攒了太重的伤势,委实是积重难返呐,惜哉惜哉!天妒英才,一语中的啊!”
二楼,徐凤年差点一口酒喷出来,瞪眼道:“这也是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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