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只怕步淮安王府的后尘。”
“当年,您暗中帮扶三皇子。费了不少心血,其一是为了多年相识发淮安王爷,其二可不就是兔死狐悲。”
而这里头,无非是认清了爀帝的冷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待他们没能力了,膝下一双儿女该如何?还不如铤而走险,扶姬誊上位。路上的荆棘他们去踩,最后给儿女铺下阳康大道。
如此也好,至少姬霍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这夜,许多人未眠。
比如,
宫里姬诗敏拿着剪子,直抵脖间,不敢往里刺入分毫,却如阴间的恶魔般直吼。
“他卫熙恒是什么东西,凭他也配娶我?我不嫁她,死也不嫁!”
“父皇先前答应儿臣的,要将我许给谢珣的!他连谢珣一根手指头都比不得!儿臣只要想到他都嫌恶心。明是儿臣遭算计,儿臣委屈!他冒犯我,合该杀了!可父皇他为何要下旨赐婚?他是不疼我了吗?我可是大祁最受宠的公主!”
自然得到邹后的一顿训斥。
“谢珣?他你就别想了!”
“这件事,你父皇如何给你兜?唯有赐婚,才能保全最后的体面。他怕只厌烦你了,自出事后,不曾来看你半眼,便是奴才都没派人来探问。”
“你父皇已命钦天监尽早定吉时。且等着出降,旁的心思就莫想了。”
再比如,
卫府上下如丧考妣。
卫熙恒瘫在榻上,浑身无力。若不是眼儿在动,只怕是被吸光精气的尸体。
“大夫,我儿如何了?”
大夫放下把脉的手,忙道:“老夫无能。令郎吃坏了身子,又劳累过度。眼下最是亏空,只怕再无法行房事,子嗣更是莫想了。”
卫熙恒通红着眼,好似要杀人。可他没有力气动,浑身的骨头都如撞碎了的疼。
早在第一次,他就有些撑不住了。偏偏姬诗敏缠着她,也不知怎么了,他舍不得推开她又疯了似的,飘飘欲仙。
好好的颜宓,因此只怕不会是他的妻了。然姬诗敏……他是真看不上眼!
都是那毒妇缠着她,才让他毁了。
卫熙恒恨意滋生。
再比如
晚归的颜宓端坐案桌前,桌上的烛火摇曳。
两个时辰前,她在永昌伯爵府见了宣嫒。
宣嫒正收拾着细软,她眉梢眼底仿若也有了点点笑意。
颜宓给她请了安:“我听闻宣家姐姐要离开盛京,可是真的?”
宣嫒同她也算有些交情,也私下多次谈论诗词歌赋,颜宓这般问,更不觉冒犯。
“不错。”
她让下人看茶。
“我的事你也知晓。万幸娘家体恤。自和离后,登门的媒婆也有不少,可我到底是怕了,阿娘知晓我的心思,没提再嫁的事,媒婆也一并给撵了出去。”
“我也算是解脱了。”
宣嫒温声道:“曾有一人言,女娘不该居于一方天地,我便想着出门走走。”
颜宓看着她,也没绕圈子:“途中若是没有说话的人,宣姐姐不妨带上我。”
宣嫒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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