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身份周旋结识衡州官员。
当年,他将大理寺上下治的服服帖帖,可是花了数年。自然,官场沉浮,如今的手段和谋略先前无法较之,可他这些年也有所收敛。
人的锋芒不能过剩。
往往一个月就能破的案子,他总是会特意迟上小半月。
这次更不会例外。
只怕不取得信任前,不少人盯着他,他确有千百种方法可以隐藏行踪,可到底还是谨慎为好。
“沈婳。”
他没回应。只是弯着唇角,慢条斯理道。
“你好歹克制些。”
“我还没走。你就念着下回了?”
“若是许久不见我,岂不是得思之如狂?”
沈婳瞪他一眼。
“那你何时走。”
崔韫笑意淡了些许:“不好耽搁,明日就得走。”
“若是有事,只管让影五传信。”
说着,他将一枚玉佩挂到女娘腰间。
“这玉,表嫂嫂也有。”沈婳很快认出。
“嗯。”
“先帝所赐,当年阿兄一块,我一块。阿兄成亲时,给了阿嫂下聘。”
沈婳听明白了。
她嘴角克制着不往上翘。
“不让我用阿兄的玉牌,原来打着这个算盘。先是一线天,再是一风堂,最后是先皇所赐之物,表哥,你是真舍得。也不怕我最后甩脸走人,不认账了。”
崔韫已许久不曾听到表哥这个称呼。
尤其她笑吟吟的亲昵的说着话。
一时间竟有些回味。
“怕。”
沈婳没想到他会这般说,当即有些怔。
崔韫将玉佩系上,又轻抚女娘衣裙的褶皱。眼眸沉沉,里头仿若蕴了簌簌白雪,他坦坦荡荡的轻启唇瓣。
“怕你没心没肺,所以只能拿着些俗物献上,你若敢收,我便敢送,左右掏不空家底。”
女娘总是懵懵懂懂的,是他卑劣,试图将她一同拉入欲海。
可明明可以哄骗她,念着她不懂,就要了她的身子,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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