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
好小气。
好吝啬。
她嫌弃的看着周老爷离去的背影。
小腿轻轻晃动,沈婳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点心屑。再次陷入深思。
她拖着下颚,眼儿轻轻一眨。
“棺材卖不出去,真难过。”
她脸上一点没看出难过来。
“既然卖不掉,那就送人吧。”
倚翠眉心跳了跳,就见女娘欢喜的起身。
“我自回来,还没去孝敬族老。”
沈婳一锤定音:“得抬一副棺材敲锣打鼓的送过去。”
她得将那些人都恶心一次。
“沈鹤文快回来了,沈瞿想来要同他密谋一道对付我。”
“倚翠,收拾包袱,我还要去衡州避一避风头。”
女娘一手捂着心口,唯唯诺诺娇柔做作。
“真是好吓人呢。”
她难得文艺惆怅。
“这座城,终究多了个伤心人。”
谁保证你能活到那一天?
沈婳没耽搁。
女娘行事向来不爱拖沓。见倚翠忙着收拾包袱,她看了眼天色,困倦的打了个哈气,到底撑着乏累又急急的出了门。
丰州街头,很快吹锣打鼓声响彻云霄。队伍中的棺材格外醒目,饶有目的朝一处而去。
沈族老住的宅子还是沈巍生前买的。坐落于在丰州城最繁华的地带。
他的消息也算灵通,这会儿正忧心忡忡。他心下更是跟明镜似的。
“真是祸害!”
“怎么不死在外头?”
“她继母和二叔的事,如何能不顾大局抖出来?”
沈族老的儿子劝。
“您发脾气作甚?左右这件事,沈家上下抵死不认。等风声过了,也就好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外头就差指着鼻子骂,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沈瞿想来无计可施。沈鹤文估摸着明儿就归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沈婳。”
“眼下沈府外头堵着一群百姓,声誉是彻底臭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需我提?沈氏一族这回是一并遭了殃。日后小辈的婚事只怕都能受牵连。我如何不忧?”
他手里捏着拐杖重重的在地面敲了敲。
他是知道,沈鹤文同沈薛氏十余年前有过一段情的,沈鹤文那种人,瞧着规矩可比谁都阴险,旧情复燃也不足为奇。
至于……沈巍,只怕死的也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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