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明显一慌,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你认识这女娘?”
“不算认识,见过一回。”
说着,他回应沈婳。
“这是我阿爹,亲的。”
沈婳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你被下蛊了吧!
胖墩汪续深沉叹了口气:“想来你也看过真假千金的戏本。我便是不慎被抱错的。”
“我原先也是不信的,可事实就是如此。爹寻上我,说的话也全都对上了。”
老汉眯了眯眼,眼底有凶悍一闪而过。
“儿啊,既然不熟,那便继续赶路吧。你奶病重,就等着见你。前头便是衡州城,天黑前必能赶到。”
汪续忙应:“好。”
下一瞬,一道残影而来,影五一把将老汉从驴车上提起来制服在地。怕吵着沈婳,小七整整一瓶迷魂散往他嘴里倒去。
还不等老汉反抗,身子一软,倒下。
“你这是作甚?”
汪续不免大声质问。
“看他不是好人。”
“他怎不是好人了?我看你才不是好人!”
沈婳压下呼之欲出的揣测:“你先前说,什么对上了?”
汪续扑到老汉身上:“我八岁那年还尿过床,被他说对了!”
如此的事,府上的小厮如何敢拿出去说嘴!他自然信了!
沈婳看傻子的看向他。
“那你何时被抱错的。”
“自然是刚出生!”
你能碰上我,运道是真不错
暖风阵阵,拂的人心思沉沉难以平复。
沈婳草草的吃了烤肉,又喝了甘甜的泉水,这才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娘子忧心此人同衡州失踪案有关?”
“也许吧。”
她兀自的凉凉扯了扯唇瓣,又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
“衡州的事在前,汪续的身份在后,我不信巧合。”
“此人手脚也绝对不会干净。不提旁的,便只是人贩子,也害了不少人,该受惩戒。”
她擦着手上的油渍,对影五嘱咐道:“不必折返,耽搁行程不说也怕横生枝节。且将人捆了,一并带走。”
想了想,她补充一句。
“回头,你拷问细察此人。”
这种事,影五自然能办,她若不行,丰州城也有暗桩,再硬的嘴都能撬开。
“若只是人贩子,就送去官府。”
汪知府为人如何,沈婳不知。可涉及其子,想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但凡护子心切,也绝对会想法设法将这老汉的老巢一窝端了。
“若真如我料想涉及衡州,暗桩那边也知该如何行事。”
“是。”
光线有些晒人,沈婳并未久待,也就上了马车。
她一入内,车厢抱着膝盖的汪续无措的抬头看过来。视线甫一对上,女娘乐了。
“怎么,还没想明白?”
见汪续似丢了魂般俨然无法接受现实,她嫌弃的意味昭昭:“出门在外,留个心眼。”
真不知汪家是怎么养的!
“你身边怎一个伺候的人都没?”
她记得上回客栈分开时,汪家的人已经寻上汪续了。
“他们是奉我爹的令,带我回去的。”
汪续觑沈婳一眼,左右颜面已尽失,也便全都交代:“我好不容易偷溜着出远门,如何愿意随他们走?也就费尽心思将那些人给甩在后头摆脱了。”
什么费尽心思,沈婳不信汪续有这个脑子。
“我实在不知,他为何要骗我?”
汪续万般纠结如何也想不通。
“身上都银子全都给了他,他怎好还利用我?”
沈婳一言难尽:……
汪续比她年幼,说到底不过是半大的少年。富家公子没心眼,浑身上下都写着‘好骗’两字。
不骗他骗谁?
“瞧你细皮嫩肉的,虽说敦实,可饿上几顿,待身子抽条,模样张开,想来卖去花楼当清倌,也是成的。”
“花楼里的清倌,在那种地儿待久了,也就沾了世俗味,你这种憨傻的还爱哭,想来定能脱颖而出。混出点名堂来。”
女娘幽幽:“如此,不骗你骗谁?”
汪续信了,顿时不好了。
他惊愕的瞪大眼,倏然站起身子,脑袋撞上车顶,发出‘咚’的一声。他疼的龇牙咧嘴,双手捂头。
他可是知府之子!
汪府唯一的独苗苗!
怎能用清倌来折辱他!
后怕随之彻底卷席他所有的情绪。
沈婳:“喂。”
“你能碰上我,运道是真不错呢。”
若是稀里糊涂真同老汉走了,也不知会遭遇些什么。
外头,影五将一切收拾妥善,这才走到马车外,隔着帘布,低声唤了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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