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眼底有了笑意:“二房亲家朱老爷,也不过是个从七品州判,一个正一个从可比不得。”
便是绣坊真不行了,可沈家仍旧家财万贯,沈瞿有一个好岳丈,后头的路,好走的很。
两人的对话,俨然传不到沈瞿耳里。
他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概掷地,也难消心头怒火。
此事!
沈婳沈婳,定然就又是她!
沈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不再是人前伪装的温柔斯文,他的表情很是狰狞。
如此惩罚,他怎会愿意!
汪知府想必也对他生了偏见。
明明,不该这样的。他既然过继给大房,合该一路顺遂才是。
是哪里出了差池?
忽而,书房内传来脚步声。还不等沈瞿冷冷看过去,只听‘哐’的一声,他的后脑受了重重一击。
影五把人砸晕。
书房的摆设没怎么变过,沈婳面若冰霜抬步入内。
“娘子早间去隔壁拜访,如何算到这案子会被知县转移至知府手上?”小七跟在她身后。
在得知沈瞿报官后,沈婳索性将计就计。
明明沈婳过去什么都没提。不过是以邻人的身份送了些衡州小吃,最多不过在知县跟前露了个脸。
那知县却转头就病了。
县令病了,案件自然积压,回头在审,又如何能越级处置?
“他是个聪明人。”
沈婳恶毒走上前,毫不犹豫抬脚向踢死人般去踢沈瞿的脸,留下几个脚印。
“刘知县见过崔韫,当年便是个识时务的。”
她身上的玉佩本就不可多见,刘知县自然能认出来那是崔韫的贴身之物。沈婳被贵人所弃的谣言不攻而破。
即便上头有官员压迫,他也不敢为沈瞿为虎作伥,偏偏又念着两方都不得罪,也就耍了滑头,全权交给汪知府处置。
汪知府那人,能接手想必也能猜出来其中有猫腻。他处罚沈瞿,立场可见,也算敲打了丰州的那些贪官。
“算起来,刘知县逃过一劫,没准还能得汪知府赏识,合该谢我才是。”
沈婳又抬了抬下巴:“动手。”
话音刚落,影五便捏开沈瞿的嘴。
混着泥土的药粉,自然不好吞咽,小七正要加水稀释。
“等等。”
沈婳叫住。
她哼着小曲儿,去案桌前,取了墨汁。
“用这个。”
“就别浪费水了。”
要不是她怕沾染上味儿,合该让小七去接点狗尿的。
不过,墨汁也好。
这可是上等的磨,昂贵的很。遇水也不会掉色。
乌黑黑的一大碗毒水,喂了下去。一滴都没漏出来。
沈婳双手交叠:“池家女娘大抵得了信,朝此处赶来,眼瞅着也快到了。”
那信可是模仿沈瞿字迹写的。
“也不知被撞见时,他会多狼狈。这姻缘,想来一剪刀下去,也就断了。”
小七:“婢子……不知。”
反正,她解不了。
沈婳弯了弯唇瓣,正要再说什么,就见地上半死不活的沈瞿口吐黑沫,浑身开始抽搐。
沈婳:“哇哦。”
她的毒好厉害。
很快,沈瞿的头发飞快脱落。沈婳正要凑近了看,被影五拦腰一带,带出了房门。
这厢,池家女娘快步而来。
她刚刚得了信,沈瞿请她过府一叙,申时一刻,书房见。
沈瞿一直彬彬有礼,突然寻她,可见爱慕。
且,他想在书房作甚?
难不成述说相思?
能见心上人的池家女娘娇羞不已,给送路的下人赏了银钱。这才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房门。
臭味熏天而来,疯狂涌入她的鼻尖。
池家女娘脸色一变。正要退出去。就见地上恶臭不止的光头沈瞿突跳起来。僵硬的翘起兰花指,当着她的面,劈了个叉,又诡异的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
做好这些,他压根来不及解裤腰带,就半蹲做了个如厕的动作。
再冲她一笑。
露出乌黑乌黑的八个牙齿。
我一个人瞧着,也怪寂寞的
池家女娘面色煞白,她是极心仪沈瞿的。唯有这般温润如玉的郎君,方可配得上她。
至于外头的谣言,沈瞿也曾为难同她提及。
——小妹不喜我这个兄长,不服管教,恨不得次次同我对着干,她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言外之意。
是沈婳存有坏心,这才次次不饶人。
——母亲和二叔到底是长辈,我身份尴尬,理应不该非议。前一辈的恩怨,实则我也不甚清楚,身为后辈,孝道在前,便是再有诸多不对,我也不好过多苛责,不过,池娘子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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