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的不成样子,可越是这般愈发想让人摧残。
“畜生。”
她却是笑了。
“除了这种下三滥,你还有什么光彩的手段?”
“整日效仿我阿兄,他是谦谦如玉的君子,你算什么?”
她嫌脏的吐出一口血水,水盈盈的眸子全是冷寂。
“我只恨天道不公,好人活不长久,祸害遗千年。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如你这般罪孽深重的小人,来世不得好死!”
沈瞿不见心疼,他随手将耳环扔了:“这是在咒我?”
“若是听不清,我还能刻你碑上。”
血继续流,像是止不住的。
似在嘲笑她如此绝境还在嘴硬,实在不知好歹。
——阿娘,药好苦啊。
——给你备了糖,糖总是甜的。
可她昨儿夜里麻木的将一颗颗糖塞入嘴里,吃了整罐的糖,却为何,还是觉得苦。
既然撑不下去,为何还要强撑?
漾漾还没出过丰州,还没见过阿兄嘴里的山川秀美。
夜里梆梆的打更声传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渐来。
“娘子的药可有重煎好?”
凝珠跑至厨房。
“好了,这就倒出来。”
成妈妈动作很快,也没过凝珠的手,快步朝沈婳院子而去。
“娘子也才大病初愈不久,本以为身子好些也可安心了,今儿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实在不对劲,影五急的很,却是一问三不知。”
“一回来便将自个儿锁在屋中,晚膳也没用,更是谁也不见,好在倚翠不放心,半夜过去瞧,这才知坏了事,身子烫跟跟铁炉似的,总说着胡话。”
“倪大夫不在,如今丰州的医侍,不知为何,总觉得信不过。”
也只盼着娘子早些痊愈。
她们心有余悸,生怕这一倒下,又成了往前的病殃殃。
两人面色凝重,甫一入院,便察觉不对。合该在屋内伺候的婢女,竟全侯在外头。
药很快被送了进去。
女娘陷入梦魇,眼角的泪晶莹滚落。
唢呐锣鼓,喧嚣热闹。
“能以正室的礼过门。也是独一份了。沈家娘子到底是不同的,本就隔着一层亲,何况美人如斯,做妾本就委屈。”
“委实造孽。好好的女娘被这般苛待。”
“沈婳这种女娘,本就不是个好的,不敬兄长,不尊母亲,胡搅蛮横的很,走到这一步也是她活该。何必为她忧心?”
她一身喜服,坐在喜轿上。
耳垂那处虽已愈合,却留下丑陋的伤疤。
听着外头那些刺耳的话语,女娘嘴角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完。
她大限已至。
意识越来越薄弱,呼吸越来越轻,五脏六腑更是揪心的疼。
“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忽而,一道嗓音虚幻的仿若天边,有好似近在眼前。
熟悉的像是听过。
还挺凶。
好似在紧张。
微凉的指尖落在她手腕处,探她脉搏。
她低头去看。纤细的手,分明捂着撕裂的心口处。狭窄的花轿内,只有她一人。
是错觉吗?
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可又听那嗓音冷冷道。
“药端下去,我重开药方。”
说话人是谁?
“给倪康传信,让他速来丰州。”
“都下去。”
沈婳左右的看,可视线跟着混沌。
有人拉着她的手,用湿布轻轻擦拭。
下一瞬,熟悉的气息传来,额间有一抹凉意贴了上来。
还能是谁。
是人前端方自持,矜贵淡漠如皎间月,却曾许诺她。
——你享了十余年的富贵。眼下更该如此。所以只能有劳沈娘子,多活几载。
是崔韫。
那……这是梦。
认清这一点,久违的空气,让她呼吸舒畅。
女娘的眼皮努力挣扎。只为从彻底从囚笼中脱身。
她刚睁开眼,便看向身侧。女娘一瞬不瞬的凝睇着风尘仆仆的他。
浑身热的不行,脑袋更是昏昏胀胀的。
“你是假的吗?”
他将女娘的手放回被褥。
“一个活人,真的不能在真了。”
女娘嘴一瘪。
本就红肿的眼,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香腮往下滚落。
她泪眼婆娑又把手伸出来:“那我要抱一下?”
若不想说便不必说
小手抱着他的腰,越收越紧。沈婳一点一点把脑袋埋到崔韫怀里。也只有这样,那些占据心底的恐惧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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