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辩清沈婳后,一喜。
再一看,她身边的崔韫。
张婶子有点不好。
你们怎么又掺和在一起了。
沈娘子的前夫,真的是爱的深沉。
“这……这是重归于好了。”
漾漾亲切的看着她,好像回到了几年前,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实不相瞒,大晚上的过来,我们是在偷情。”
头上一重,崔韫食指弯曲敲了敲。
“好好说。”
沈婳吸了一口气,在几人心有余悸的神情下,不甘不愿。
“我们成婚了。”
刘婶子一经提醒,借着微弱的灯光,这才辨出两人穿的是喜服。
“这是好事。”
她拉着沈婳,语重心长:“往前的事,崔郎君不计较,你可别再犯傻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此等痴情种。”
沈婳:“可不是么!”
崔韫继续敲她的头:“继续说。”
女娘显然是拨一下,才愿意走一步的人。她咬了咬唇:“先前来接我的是阿兄。”
几人一怔。
即清开始分发喜糖和喜果。
“我们爷和夫人,前年才定的亲,今日方成礼,几位嫂嫂沾沾喜气。”
张嫂惊愕:“可不对啊,沈娘子刚搬过来时,就有了身孕……”
崔韫作揖,他规矩有礼道:“内子贪玩,我也不曾及时解释,让诸位见笑了。”
————
等回了睢院,已经很晚了。
崔韫一身酒味,其实不算难闻。他松开十指紧扣的手,摸了摸沈婳的脸:“我先去沐浴。”
见她眼皮子都睁不开的犯困模样,到底不忍心。
“去睡吧。”
沈婳胡乱的点头。
等人一走,她爬上塌,将床上的撒的那些花生桂圆,全部收拾了。再自来熟的盖好被子。
屋内的喜烛噼里啪啦的发着声响,这还要燃上一夜的。
三月的天气,夜里还是很冷,崔韫出盥洗室,着单薄的里衣缓步而来。
他上榻,把人搂在怀里,眉眼是数不完的柔情,就见等的不耐烦的沈婳睁眼,很是控诉道。
“你也太慢了。”
崔韫喉咙发紧。
“怎么还醒着?”
沈婳奇怪:“等你啊。”
话音一落,崔韫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变得目光灼灼。
他叼住她的唇:“既然不睡,那就别睡了。”
女娘叛逆的同时,还很乖。果然一身嫁衣,等着他亲手去剥。
窗外,月色冷清。落下一地的寒霜。
层层堆叠的嫁衣被扔出帐外。
被褥是红的,枕头是红的,就连幔帐都是红的。
极艳的红,极白的肌。
坦诚相待后。
她眸中总算有了点点羞意,和未知的慌乱。只能无助的攀上他的腰。
将自己交给他。
“会有些疼。”他暗哑道。
她小口小口喘着气,眼角泛红,双腿颤颤巍巍的,脚尖都崩抽了,还不忘教他:“那你且斯文些,也最好快些。”
沈婳:“我有些困了。”
话音刚落,她面色煞白,疼的小脸都揪紧。
女娘不配合了。她抽抽噎噎的去推他。
“出……出去。”
他也难受。
不敢再动。
可这个节骨眼上,让他抽身,自然不可能。
崔韫眉眼尽是风流懒散。
他温柔碾着她的唇,偶尔轻咬一下。
“那不成,我到底是凭本事进来的。”
好话说尽,也没见崔韫放过她
阳光爬上窗柩,班驳的光影被幔帐挡下。
沈婳盯着床顶缓了片刻,睡眼惺忪,意识逐渐回笼,琉璃般的眼儿暗戳戳的环视一周。
“姑爷早起了。出门前还叮嘱奴婢莫叫娘子起。让您好生歇着。”
沈婳丝毫不接受这份好意。她深吸一口气,气狠狠道:“这是什么话,敬茶的规矩是不用守了吗?凭白让长辈笑话,合着好人都他做了?为人实在阴险狡诈!”
成亲分明是喜事,新婚夫妇合该浓情蜜意。凝珠也不知沈婳这火气怎么来的,可倚翠快生了,没再身侧伺候,也就昨儿撑着过来送嫁,她当下只能轻声劝:“姑爷这是心疼娘子。”
沈婳的手捂住心脏。
她!看不出崔韫有半分心疼她的样子。
细细软软带着哭腔的求着。好话说尽,也没见崔韫放过她。
双腿发颤的被凝珠扶着下榻,她呜咽一声,将浓艳含情的脸捂住。不堪入目的记忆了涌上来。
那时,绣着龙凤纹的账子遮住春色,半垂半挂。
躲不开,可又撵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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