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才是。”
就崔韫先前的狠劲儿,他若喝了那还得了!女娘喉咙莫名的干涩。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愿在街上和崔韫为了这种事争执。撇下他,直直朝刑部尚书府而去。
一路没再生波折,她以为崔韫没过来,可不想她前脚入府,他后脚就来了。
谢珣见崔韫手里提着的药,心下一咯噔。
“漾漾身子可是又不爽利了?”
崔韫淡淡:“这是我吃的。”
即清很快煎好药送来。
崔韫接过来慢条斯理的用玉勺搅动着药汁,等差不多凉了,就要端起来。
沈婳眼前一黑。
这一喝下去,她得死吧。
明明该补的是她!
女娘抢了过来,在谢珣震惊的神色下,她仰起头来,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谢珣:“你!”
沈婳哭丧着脸:“口渴。”
她没脸再待此处,可又死活不愿回阳陵侯府。正火冒三丈打算去七王府,将剩下的药全给姬纥灌下去。
可她没去成。
反倒被崔韫提着带去了王府。
两人都没在此留过宿。
王府内还贴满了喜字。每日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沈婳只觉得,她又当了回新嫁娘。
水沿着浴桶哗哗地往外溢了出去,水深火热间她只记得死死攀住崔韫的肩。
也总算明白了祸从口出四个字怎么写。
水凉了,她脑袋发昏的被抱起,去了榻上,他又欺压过来。
“还嘴硬吗?”
“不了。”
她难受的泫然欲泣,在跪伏榻上时,唇咬着细白的手。
不想再来。
“疼……”
她艰难出声。嗓音破碎。
“含……含不下了。”
人呢,所有的悲欢都不相通
沈婳不知是何时晕过去的。
她是饿醒的,头昏昏涨涨。她把脸埋在软枕上,萎靡不振身心俱疲。
‘咯吱’一声,王府伺候的婢女入内。隔着被放下来的一道幔帐,福了福身子,没看多瞧幔帐内的女娘,朦胧间也看不大真切。
她点开火折子,将屋内点亮。
女娘直挺挺的躺着,绝望的伤春悲秋。身子软绵绵的,无力的撩开一角幔帐,只见美人杏眼含情,那股柔媚无处遁形。
“有吃的吗?”
“有,婢子这就让厨房那边送来。”
沈婳的视线朝一处落去。
“案桌摆着的药。”
她深吸一口气,这次特别自觉。一字一字,却不曾留意一夜过后的嗓音依旧婉转动听。
“顺道给我煎着喝。”
吃饱喝足,沈婳虚弱的继续倒下睡。而就在这时,婢女再一次入内。
“王妃,这是七王妃那边遣人送来的。”
是一张字条,沈婳接过来,视线落过去,然后顿住。她猛的从榻上坐起来。扯到私处,又疼的直吸一口气。
她将纸条揉成团,艰难的取舍。
她太困太累了。可……那里是漾漾的快乐啊。
半柱香后,女娘抿着唇,头重脚轻的出了门。
一线天雅间。
姬霍一身学子打扮,死死捧着姬纥的脑袋,哭的不能自已。
“偷懒打个盹都不成!天天读书天天读书!老子吃坏了肚子在茅房如厕,腿都蹲软了!那王夫子还要追过来外头考学问啊!怎么驱都不走!兄弟我这过的连牲畜都不如!”
姬纥嫌弃的把人推开。
“胡扯什么,我看你就是活该。”
乐伽问:“你又是偷溜着出来的吧?”
姬霍不说话了。
沈婳是这会儿来的,她在乐伽身侧坐下。
“那王夫子让你完成功课,你偏不听,拖拖拉拉非要和他杠,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吃教训?”
她教训起人来头头是道。
可女娘她自个儿犯错,明知道错了,却从来不改。
“你算算,还剩下多少日子就科考了?整个盛京又是多少人盯着?就为了看你笑话,好歹为你母妃争口气。”
姬霍平静了不少,似又颓然和沧桑。
“我难不成比得过那些寒窗苦读十多载的学子?”
学院里头,别的夫子。循循善诱,督促间总要鼓舞一二。
可王夫子呢!
——呦,还活着呢?就算是烂泥,为师也要扶上墙,别和我扯有的没的,你只要没闭眼,就爬起来学!
沈婳一言难尽。
看姬霍的眼神里多了个点什么。
起先,姬霍刚去学院,在王夫子的严苛下,几日背一本书,几日就背一本书。
寻常人能坚持多久?又能记下多少?
说到底这无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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