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一带出了名不好惹的,若不想被她缠上,多半见了她都要绕道走。
一个毛头女娘也敢这般对她评头论足?她刚撸起袖子,很快又迟疑。
崔绒的打扮实在富贵。脖颈处还挂着金项圈。很粗,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在看不远处,那女娘端坐在椅子上,她只能看清那白的似雪的半边侧脸。
是了,早就听说那座避暑山庄几日前就有人住了进去,听说光是婢女和小厮也有二十余名。可见来头不小,身份不凡。
她不敢得罪,只能恶狠狠的瞪向那喘着气,累到脱虚的儿媳。
“你再瞪?小心本郡主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老妪腿都软了。
郡……主?
崔绒看向那妇人:“你脸上怎么还有伤?你说,我给你做主。”
妇人放下背篓,忙去搀扶吓得不轻的老媪。
她说了一句话,让崔绒脸色大变。
“伤是自个儿没长眼不小心摔的,婆母待小妇人极好。”
“可她都让你去死了!”
“那也是我不争气。婆母说的没错。背柴也是我愿意背的,女娘出嫁,就该为夫家当牛做马。”
崔绒怀疑人生。她目睹那对婆媳离开,那妇人又被骂了一顿。可她很努力的背着柴火,犯贱的追上去讨好。
沈婳纹丝不动的坐着。等着崔绒走近。
“怎么了,难受了?”
崔绒点头:“那人不知好歹。”
“不要尝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沈婳:“也莫做烂好人。”
崔绒听的云里雾里:“那如何分辨。”
沈婳抬手,按在她心口:“用这里。”
别的女娘再好能有我气人?
等她教导一番,就开始惆怅的抬眸望天。
影五的动作很快,很快,领着个乡野大夫过来。
沈婳紧张的没将手伸过去,她让所有人走远,也没让他把脉。只是问:“若是天癸竭,能治么?”
大夫一愣,不敢怠慢,忙道:“上了年纪的妇人才会如此,老夫觉得,自该顺应天命。”
“上了年纪?”
沈婳一愣。
“那月事推迟会是何原由?”
她过来的急,是崔绒从榻上拉起来的,发不曾盘起,瞧着还是个未出阁女娘。
大夫也就忽略了最有可能的那个:“起居,饮食,药物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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