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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他的心情复杂,崔太夫人听后就是一喜。
“这是好事。”
她对崔家子弟上战场,早就有了怨念。
“你常见在外,却总是顾不得家。一旦有战事,我便提心吊胆,生怕你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办,又让殊予怎么办?”
崔老太爷闻言无奈:“妇人之见了不是,他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是……”
话音未落,就被无情打断。
“别和我说什么大道理。什么家国大义,我一介妇人,不想懂。我就这么个儿子,他活着,就是最好的,我虽是朝中命妇,可更是母亲别的我顾不得。”
说着,她又止不住道。
“每次险境官家就让崔家郎君往前冲。他坐在龙椅上只需上下嘴皮动一动,所有人就得听他差遣。”
“战场刀剑无眼,牺牲的将士还算少吗!说句出言不逊的,这天下可不是金崔两家的天下?凭什么姬家人坐享其成?”
崔太夫人这会儿瞧不出半点老态。她是个脾气好的,这些话也存在心里许久了,尤其先前得知崔旸‘废’了一只手。
崔老太爷沉默了。这些又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一侧崔宣氏安安静静的,就像个活死人。总算,她缓缓抬眸。
风韵犹存,那张娃娃脸显得异常年轻。说和乔姒是姐妹也不为过。
崔旸记得,她一笑起来。就有浅浅的梨涡,很甜。当初宫宴,她同嫂嫂宣鄂氏说笑。
他惊鸿一瞥,久久不能回神。便有了求娶之心
可后来,嫁给他后,崔宣氏的笑越来越少。
崔宣氏总算同他说话。
“你请辞罢官,那柏哥儿呢?”
崔旸说不失望是假的。
“他也一道。”
“这次虎符会上交。”
官家也许会推辞一番,可他解了心腹大患,必应。
“如此也好,他能多陪陪阿姒。”
夫妻间的对话,实在生疏。
崔太夫人看在眼里,心下一片欷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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