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两位公子煮茶。”
沈雉在崔韫对面坐下。他耳边仿若还响起淳筠的无助啜泣。
可为母则刚,她咬着牙说。
——他如何对我,都不打紧。那外室,我也认了,看上绣坊,直言便是,我女流之辈,怎会和他去争,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漾漾下毒手。
沈雉袖下的手攥紧,他眼里闪着冷硬的碎光。
“这几日,我无一日能安眠,便是睡了,也全是噩梦。”
“也不怕崔兄笑话,梦里的我,爬上阿娘的马车,随母亲和一院子的奴才在山林中被屠戮,无一活口。”
满天的血,也遮掩不住罪孽。
个个死不瞑目。
太真实了,他醒来仿若还能感受被刀刺穿心脏的痛楚,却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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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此刻提及,心脏都在抽搐。也许是他杞人忧天,才会生了荒诞的想法。
可……
“我止不住的在想,他能对漾漾下手,谁能保证不会对阿娘下手?”
还能有什么,是这种畜生做不出来的。
沈雉有过片刻的茫然,低声喃喃。
“我和阿娘若亡故漾漾该怎么办?”
“她自小就被宠的无法无天,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也吃不了苦的。”
在淳筠面前他还得强装镇定,可此刻,沈雉颓然瘫坐。
他含恨:“沈巍定会再娶,没准将外头那个见不得天日的外室抬正,人心丑陋可怖,树倒猢狲散,届时有几个人会真心待她?”
“我也是个懦夫,压根不敢去想。”
所以,他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沈巍,绝不原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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