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话呢。别不当一回事。”
沈婳随意的应一声。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去岁家里准备了两份丝绸当做年礼,让我去孝敬夫子。”
“怎么了?夫子没收?”
我都没凶过一句,你倒把人给惹哭了?
“老夫子收了,他向来随和,清楚这是沈家的心思。若不收,我阿娘反倒不放心。”
郑千喻点头:“是这个理儿。那薛夫子呢。”
“收了。”
沈婳慢吞吞道:“只是当时说的话阴阳怪气算不得好听。”
她懒得去想,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角儿。
“没必要为了这种不值当的事而去叫真。”
郑千喻一听也是。
“对了,送你来的人呢,我怎没见着?”
“被拉着下棋了。”
沈婳懒得说了:“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薛夫子那人严肃,郑千喻怵的慌。
堂间总算恢复了平静。沈婳合眼小憩。睡的迷迷糊糊间她仿若察觉谁在靠近。
很快,脚步声再次渐远。
————
这边,崔韫同老夫子下棋。问了不少关于沈婳的事。
气氛也算融洽。
快晌午他就打算去看看他起身,理了理袖摆向老夫子问了路后告辞,这才朝学堂那边而去。
这学院各处的布置,很是雅致。
崔韫走的很缓。
而这边,沈婳被吵醒,睡眼惺忪。一脸懵的看着自己书桌肚里头被翻出来的颜料。
“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说此事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怎么是这种人?”
“实在过分了些。”
沈婳愣愣:“这是谁的?”
“你还好意思问?”
“沈婳,我知道你平时看不起我们这些穷学子,可也不能做这种下贱手段!颜料本就贵,芝芝家里负担不起。你怎能故意藏了!”
“你要什么没有,怎能因泄私仇,去偷她的。”
沈婳正在努力消化。
她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周遭。
“不是我。”
周芝芝抽泣一声,紧紧抱着颜料。娇弱的像是朵小白莲。
“这颜料与我而言来之不易,可你怎能,怎能这样。”
沈婳就看不上她这个德行。
“好赖事别推我身上,你问我?我还迷糊呢,怎么不去入祖坟问问你的祖师爷!”
大早上就被不相干的败了兴致。难怪今儿起早,没听见喜鹊叫声。谁曾想会摊上这种事。
人群一阵骚动,放眼看去,所有人眼里都是不信任。
沈婳:“认定是我了?”
周芝芝咬住唇不说话。
女娘抬起高贵的手,点了点脑袋。
她很委婉。
“你是不是这里有瑕疵?”
“我还没说你贼喊抓贼呢。”
郑千喻凑上来,很小声道:“差不多得了。下次做这种事叫上我,瞧,露馅了吧。薛夫子这会儿可是黑着脸就在那里站着呢,这件事听我一句劝,别嘴硬了,先认了,下次找着机会再给她好看。”
沈婳语气加重:“我说了不是我。”
“你还狡辩!”
人群中不知谁推了她一下,女娘没站稳重重摔倒地上。
一并摔了的还有后桌砚台,墨汁,将近一半撒在她身上。
她也摔清醒了。
当下怒。
“谁推的?”
她气的说脏话。
“哪个鳖孙推我!”
可紧接着是薛夫子的质问。
“放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夫子这是直接给我扣上罪名了?”
被郑郑千喻扶起的沈婳很不高兴。
“我就说这破学院我不爱待。谁知道一屋子里头的是人是鬼。”
说着,她嚷着就要走。
薛夫子冷冷道:“这件事不交代清楚,谁也不准走!”
很快有人堵住了门。
“刚刚就你一人在堂间,还有谁特地陷害你不是!”
“不认吗?”
“好啊!将我藤条取来。”
沈婳料定夫子不敢对她下手,
可女娘再厉害,如今也才八岁,难免慌了神:“郑千喻,你去叫我阿兄!快去叫我阿兄。”
也不知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
“你阿兄来了,也得给周芝芝道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能包庇你不是!”
而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被围堵的女娘,倔强的不肯低头,她脏兮兮的,衣裙染了墨汁,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被遗弃在凶险之地的猫儿。
在看见他时,眼圈蓦地红了。
他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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