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冷冷一笑。
“好了,都到吃饭的点了,你们不饿吗?不用再猜了。就认定是她吧。”
张萩恼怒:“沈婳!”
“我只是推了你,别的与我无关。”
她也是为周芝芝叫屈,这才动手的。
“祸落你头上倒是知道急了?”
只是?
所以推了她,害她众目睽睽摔地,陷入尴尬的境地,就那么轻描淡写吗?
沈婳看向薛夫子。
“您快把这种城狐社鼠赶出学院,这件事学生就做主,就这么过去了。”
薛夫子眉皱的能连成一条线。
“够了!你真是——”
沈婳嗓音比他还高:“凭什么够了,人我都抓到了。”
“还是说夫子就是看我不顺眼,能开除我,舍不得开除他人?”
“你若不喜我明说。”
“书院我可以走,但绝不是被赶走的,是我自己不愿意待了。”
说着,沈婳小心翼翼的觑崔韫一眼。
“怎么,我拦着你了?”
崔韫微微一笑:“想说就说,出事我兜底。”
这句话,不可否认,沈婳心里有点可耻的愉悦。
女娘抬着下巴:“那请薛夫子将我送的年礼还回来。”
“既然看不起我,怎么好意思收我的年礼?若只是一锭金子也就算了,毕竟我家里有的是钱,可那丝绸却不可多得,我可不想便宜你。”
崔哥哥,你别逞强了
这一句话,实在大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郑千喻:……
您可真行。
也不知几个时辰前,谁说了这么一句。
——没必要为了这种不值当的事而去叫真。
她算是发现了,沈婳要么不较真,真较真起来,是要彻底撕破脸的。
崔韫自入堂间又怎察觉不出薛夫子对沈婳那止不住的敌意。
原本以为是小女娘性子皮,得罪了这夫子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本以为小女娘性子焦躁,又是个爱玩的,这才抗拒来学院,只怕也是有别的缘由。
沈婳这通孩子气又最让人颜面扫地的一句话,让刚被老夫子安抚下来的薛夫子恼火达到顶峰。
自诩两袖清风的他顿觉耻辱。
送出去的物件怎么好意思讨要回去。
“行!”
他冷笑:“教出你这种学生,我也实在受之有愧。”
沈婳瞅一眼老夫子:“他在骂您。”
她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前头还前辈前辈的,还真是人走茶凉。”
“前辈,我没有。”
老夫子头很疼。他选择站在一旁不插话。
沈婳伸出大拇指。
“自我来学院,大多老夫子带我,你何必居功?”
说着伸出食指。
“半年前,自你来后就多次针对我。老夫子教我尊师重道,我才给你几分薄面。往前我大度不和你计较,你真当我脾气好了?”
再伸出中指。
“也没见你多大本事。自己教书教的一塌糊涂,还好意思说我的愚钝。”
“你实在冥顽不灵!”
薛夫子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偏偏这句话说到郑千喻心坎里。
“没错!”
她嘀嘀咕咕:“一天到晚鸟叫,我真的听不懂。”
她不承认自己脑子不行。
沈婳又伸出一根拇指。可不等她再言。薛夫子执起藤条,重重敲在桌上。
‘啪’的一声脆响。
“够了!”
“收拾你的东西,滚!”
沈婳眨眨眼。被吼的有过片刻的茫然。她骄傲的身子一缩。转头去拉崔韫的手。
“好怕。”
崔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演戏。
沈婳眨眨眼,软软补充一句:“哦。”
她后知后觉,还不忘瑟瑟发抖以增加说服力。
崔韫:……
可以再假一点。
“这藤条本来是要抽在我身上的。你若是不来,我许是不能活着出去。”
崔韫配合的嗓音淡淡:“那我见到的,只会是你的一具尸体。”
沈婳沉重的点点头。
“你还要给我烧纸上香。”
薛夫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很是难看。
“这事——”
崔韫冷冷打断他:“颜料一事,我家女娘不认。既如此,就不能稀里糊涂的被害。”
他嘲讽:“都难防小人,薛夫子前头言之凿凿,好生一派为人师表,我记着了。”
“黑是黑,白是白。混淆不了!”
“此事若我来查,定会被指责有失公允,既然难断,那就报官吧。”
老夫子一愣,其实,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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