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这般不给体面,明目张胆撤走沈薛氏的眼线?
“娘子的脾气实在是大。万事不计后果。只求自个儿顺心。”
他褶皱的脸犹豫一二,到底还是没敢耽搁,匆匆朝一处而去。恰逢和趾高气扬来禀告的徐婆子不期而遇。
那些奴才是沈薛氏送过去的,虽是沈婳院里的奴才,却不是沈婳的奴才。
沈婳擅自做主发落,可有将沈薛氏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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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非但不减小,反倒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好似要将整个丰州铺满。
沈婳喉咙痒的厉害,又干又燥。
她低低的咳着,脸色愈发煞白。倚翠端了杯热茶奉上。轻轻拍抚沈婳的背,也不曾让她缓解一二。
沈婳将头抵在倚翠身上,平复呼吸。
倚翠细细道:“已照娘子的吩咐,寻了住在东巷寿衣铺附近的这个牙婆。她在外头候着。也故意在守卫面前留了话。”
有心之人自会将话传到沈瞿耳里。
沈婳点点头:“整个府邸,除了你,旁的我全信不过。可院子大,若不借机准备下人,只怕凝韵院会再塞人过来。”
她忍着难受,由着倚翠扶出去。
“给娘子请安。”牙婆连忙上前行了个大礼。却不动声色的打量。
沈家娘子身子不好,整个丰州都清楚。眼前这人,气若游虚,走三步喘四声。
再看边上那些没规矩的奴才,是根本没将沈婳放在眼里。就差将蔑视二字写在脸上。
看来,外头的传闻是真的。
牙婆暗自腹诽,却不敢多看。
众多奴才相互推搡,最后推出一人。
“我们的卖身契在夫人手上,徐婆子已去请了。娘子故意来这么一出,意图将我们个个吓坏胆子。您虽说是主子,但还得跟着章程办事。”
沈婳清浅一笑。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她就怕沈薛氏不来。
沈薛氏蠢,可那沈瞿最注重名声。
倚翠搬来椅子伺候沈婳坐下:“卖身契待会交到你手上。晚些记得再送些本分的奴才过来。价钱好商量,娘子满意了,后头赏银也不会缺了你。”
说着,她取出一锭金子。送到牙婆面前。
分量重的牙婆眼睛都亮了。
“是是,小的晚些就送些人来由娘子亲自物色。”
牙婆把金子一塞。双手插腰,拔高嗓音冲那些人嚷嚷:“啧啧啧,一个下贱奴才也敢如此放肆,小的就说那成牙婆不会管教,竟还敢送到贵人眼前。”
她沾沾自喜,今日一出沈府,就放出风声。看看那些大宅院里还有几户人家敢和成牙婆交易。
一切打压成牙婆这老东西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娘子您菩萨心肠,舍不得罚以至于手下的人才敢这般叫嚣。”
牙婆:“就这些货色,我领回去几顿鞭子下去,出血了,知道疼了,不出几日,保管听话。”
会说话就多说些。
沈婳对上她的眼。
幽幽道:“那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啊,我可真是感动坏了
正说话间,只听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沈婳心下一凛。抬头看去。
只见沈瞿走在最前头,男子同样着孝服,他容貌普通,并无出彩之处。可那身孝服料子极好,竟然将他衬的有几分风度。
沈婳记得很清楚,沈瞿本有一桩亲事,是二房主母沈朱氏定下的。
沈朱氏对这个庶子并无感情,为他寻的新妇很是不出挑。生怕这会读书的沈瞿将亲子比了下去。
而如今,沈瞿成为大房子嗣,这门亲事自然私下作罢。
前世,沈瞿好高骛远可是要娶官家小姐的。普通的女娘,他心高气傲怎么看得上。
沈薛氏落他一步,脸色看着实在不好,眉宇间隐带薄怒。
再往后的,便是吴管家,王婆子,徐婆子等奴仆浩浩荡荡而来。
“夫人,公子!”
院里头的奴才像是瞧见了救星。一个个簇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仿若来的是再生父母。
“求夫人做主。”
“我等……”
告状言辞还未说出口,碰巧对上沈瞿不虞的眼神,嘴里的话语却莫名消了声。
沈婳稳稳当当的坐着,身子没有骨头似的瘫靠在楠木椅上,她翘起二郎腿,胳膊虚虚的搭在手把上。将骄横无礼展现的淋漓尽致。
“外头雪虐风饕。漾漾不在屋里待着,怎么这般不疼惜自个儿。”
沈瞿抬步走近,作担忧之状。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沈婳捏着把手的力道暗中加重。
沈瞿:“昨儿夜里,你就发了热,奈何阿兄公务繁忙,实在无法赶来,在这里同你道个不是,漾漾不说话,可是对我使小性子?”
说着,他抬手亲昵的就要去触沈婳额间的温度。
现在的沈婳,到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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